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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喃喃念道:“庐江雷远?这就是荆州的奋威将军啊?”

“这人就是奋威将军雷远!步府君就是因为担心敌不过他,才转向士威彦下手,谁能想到……”有人咬牙切齿地说了两句,只觉胸中一口气憋着,简直要吐血。

这人也是武射吏中的都伯,颇知道些步骘的计划。站在江东人的角度来想,步骘原打算以两家会谈的方法将雷远拖住,进而以另一支援军决定交州命运,雷远却直接来了个杀人夺命,可谓凶悍之极,简直毫无信义。

可这样的指责有意义么?

此前乱战的时候倒还罢了,这时候所有人看得明白,雷远就只带了数十骑,顶多再召诱了几百个荆蛮。而己方有多少人?足足一万两千!

一万两千人抵不住数十骑的突击,溃败到了这种地步。

这情形让许多人近乎绝望。

难道江东与荆州军的实力差异就如天壤?如果连基本的力量都不具备,盘算再多的谋略又有何用?难道对交州的谋划,再怎么声势浩大,最后只能落得一场空?

那旗帜仍在猎猎飘扬。

旗帜下的数十骑自顾下马休憩,他们三三两两地互相倚靠着,开始打盹。还有些人甚至把铁甲也解开了,正在包扎伤处。好像没人再关注外围的数千名残兵败将,仿佛这数千人根本不存在那样。

按照常理,数千人这时候只要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战斗意志,只要聚合在一处再冲杀一次,就一定能杀死这些敌人,为同伴们报仇,扭转这场羞辱的失败。

可是,根本没有人敢往这个方向想。

那个人可是奋威将军雷远!谁敢敌他?谁能敌他?

张鲁也在看那面旗帜。

他本以为,雷远当是动用了数千乃至上万的精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击溃江东大军。就如上次击溃马超,救出自己那样。

可这时候在他眼里的,竟只是数十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