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了,田钟灵先是甜蜜,后来不期竟生出一股子怨气,有些恨赵谦,她都四十岁的女人了。
田钟灵心中无意间就生出了恨意,人就是这么奇怪,那是赵谦今日不这样做,田钟灵是恨不起来的,只有在内心深处默默伤心而已,反而事情终于圆满了,等待了近二十年的爱情终于有结果了,田钟灵却像小孩子那般,又恨又生气,眼眶里竟气出了泪水。
赵谦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但是眼睛依然明亮,将田钟灵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也,对她的心理猜得是八九不离十。
他不动声色,轻轻摘下一朵腊梅,心道:花开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赵谦一步步向田钟灵走来,田钟灵听见雪地里“嘎吱”的脚步声,低着头看着赵谦从容的步伐,顿时更加生气。
“滴答……”一大滴眼泪从田钟灵的眼睛里掉了下来,掉进了雪地中,转瞬就消失不见。
田钟灵不知道自己该冲上去给他一耳光,还是应该扑到他的怀里,把柔软的唇送上去。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好似已经要站不稳了一般。
一切强烈的感情,都因时间的积淀,返璞归真,赵谦走到田钟灵面前,很平淡地拉起她的手,说道:“外面冷,咱们去看看那牛大爷。到屋里坐去。”
“恩。”田钟灵应了一声,既没有打赵谦的耳光,也没有亲吻他。
赵谦拉起她的手,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说明了一切。
“陕西那牛家庄,我们那晚借宿的那个牛大爷,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赵谦道。
田钟灵道:“大概作古了吧。”
赵谦叹了一声气。
两人走到以前借宿那间屋,当然是模仿的那间屋门口,赵谦敲开了门,果然开门的是个老头。很显然,这老头肯定不是陕西牛家庄那老头了。
老头并不认识赵谦,因为送他房子和地的事,自然不是赵谦亲自办的。
“您是……”老头看着赵谦是个儒雅的中年人,看来是哪家财主地主也不定,顿时就用了尊称。
赵谦忙执礼道:“晚辈携娘子回娘家探望丈人,不期马车陷于积雪,抛锚在路上,这天气,风雪大,晚辈恐娘子身子受不住风寒,欲在此借宿一晚,不知老前辈能否方便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