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一边书写一边说道:“传我的手令,立刻调西虎营入城驻防。”
“得令。”
“通知史可法,杭州城立刻戒严。开官仓,设粥棚。”
不一会,韩佐信也走上了阁楼,说道:“大人,收到临安县官报,临安县的河堤昨晚被人挖塌决堤,已经抓获肇事者数人,扣押在临安县大牢之内。”
赵谦惊道:“临安县的河堤不是去岁才修筑的么,竟被人挖塌,临安知县一夜竟无察觉?”
韩佐信沉声道:“出现了这么多难民,流离失所,衣食无处着落,官府须得拿出银子赈济灾民,浙直府库的存银在去年末已被朝廷调往西北前线,现在这个局面,稍不小心便会酿成民变。”
赵谦低声道:“我们尚有三百万两存银,足可应付过去。”
韩佐信道:“这时候杭州城可住着好几位朝廷的御史。”
赵谦一惊,立刻明白了其中险境,他焦急地来回踱了数步,突然说道:“临安县大牢那些囚犯!立刻派人去拿人!”
韩佐信脸色凝重,拱手道:“佐信即可去办。”
“等等,拿我的手令。叫孟凡去,一定要活口!”
孟凡接了手令,即刻点了一标人马,火速向临安县赶了过去。
临安县令施仁杰,也是刚刚捉到许脚大,堤坝修得牢靠,挖了大半个晚上,下半夜的时候,那许脚大欲跑,又费了一些周折,才将其捉回了县衙,那会儿天已经亮了。
施仁杰听说有几十万的灾民,手脚都在发颤,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在施仁杰的心头,许脚大是自己的替罪羊,他施仁杰何曾不是替罪羊?
施仁杰后悔不辞,万般责怪自己利欲熏心。他考中进士,做了几十年的县令,仍然得不到升迁,也是有原因的。
“禀报堂尊,逃犯许脚大已经抓获了。”捕头说道。
施仁杰这才回过神来,临安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负责任的可不只赵谦一人,他施仁杰想要升迁,暂时是不敢幻想了,施仁杰只想推卸责任,千万不能被人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