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一直紧抿的唇角这才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好。”
……
长公主府外,裴清在马车外等了片刻,眉头越皱越深,终于见着裴兰后,她愤愤地将人拉到了马车内。
“你去哪了?你真的去找他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裴兰没想到大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吓懵了:“大姐,我……”
“你什么你!你等着回去关禁闭吧!你知不知道今日公主府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敢往火坑里挑!我告诉你,我要不是怕你连累,早就不管你了!一会儿回去,老老实实的认错!”
……
今夜长公主府格外安静,或许是因为白日都有些疲累。
元司月静静在美人榻上靠着,手指上绕着一个小绳子,绳子底部正是白日那枚平安符,就这么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在眼前晃着。
金盏进来送晚膳,笑道:“殿下今日看这个平安符看了好久,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元司月:“也没什么,是裴佑他妹妹送他的。”
金盏的动作一楞,下意识的就去看元司月的脸色,元司月察觉到了,笑道:“不至于吧,你们这算什么,风声鹤唳?世上只有一个苏陉,本宫也没那么小气。”
金盏松了口气,慢慢走到元司月身边:“其实奴婢也觉得……驸马和苏公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奴婢也说不上来……就觉得,苏公子之前很好,他若成了您的驸马,更好。但是驸马……”
元司月打断她的话,说完了剩下的:“但是裴佑一无所有,有了本宫,他才会过的好一点点。”
“大抵就是这样。”
元司月将那枚平安符放下了:“其实本宫也奇怪,明明应该很膈应今日那件事,但不知为何,对裴佑的话,就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金盏,你说这算是莫名的信任吗?”
金盏摇头:“奴婢不知,但奴婢知道这或许是缘分。”
元司月勾唇笑了笑,半晌后道:“温一壶酒吧,本宫今夜想喝酒。对了,就拿那坛江南百花酿,司言不是也馋了好久,让他一起来。”
——
晴芳殿内,常顺打了个呵欠,他揉了揉眼看向案前那个身影。
公子平时也会做木雕,但却没像今日这么努力,已经刻了整整一晚上了。
“公子……夜深了,您要不歇息吧,明日再做?”
案前的人头也不抬:“不用管我,你去歇息吧。”
常顺不好意思,他摇头:“那我去小厨房把药膳端来,您晚上的药膳还没喝呢。”
裴佑没有拒绝,常顺转身走了,这期间他依然一动不动,在案前重复地雕刻着,若走近看,便能发现他反反复复雕刻的都是早上已经雕刻过的那只鸟儿。
原本只是打发时间,现在……他想练好。
常顺很快去而复返,他笑着走进来道:“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殿下还要饮酒呢。”
裴佑的刻刀瞬间一顿,他挑眉抬头:“饮酒?”
“嗯!奴才刚才听小厨房的姑娘说,殿下要了司言公子最喜欢的什么酿,正和司言公子在殿内同饮,没想到今夜无月,殿下兴致还这么好。”
常顺童言无忌,也根本不明白男女之事,但裴佑握着刻刀的手不知不觉捏的极紧,连这一刀已经刻深了都毫无所查。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元司月和他说过的。
她收了司言做侍夫。
这深夜……他与她一同饮酒,或许也就意味着,司言也要履行侍夫的职责。
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