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风险着实太大,敢对她下手的人,怕是整个大乾都寥寥无几。
元司月决定查出真相,只恨她前世为了苏陉做了太多的糊涂事,连父皇交予她的权利都弄丢了,一心在苏宅为他相夫教子,这辈子,她才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殿下在找什么?”
金盏见她在藏书阁左右翻动,上前问了一句,元司月在柜子里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一个隐秘的盒子,她打开一看,唇角勾起了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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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眼疾,若是选了快的法子,那势必是要受一些苦头的。但整个治疗过程中,即便裴佑额头上冒出了微微汗珠,但仍然不吭一声,刘太医默默的打量了他好几眼,心中不禁也有些佩服。
“好了。”
最后一针收回,刘太医如释重负。
接着,便是用浸好的药条将裴佑的眼围住:“驸马,此药条需要整整敷四个时辰,之后才能取下。”
裴佑:“多谢。”
刘太医:“驸马客气了,那臣去和殿下复命,今日先行离开。”
裴佑颔首,刘太医走后,他看向了一边一直守着的常顺:“去打听一下殿下在哪。”
常顺露出两个小虎牙:“公子刚刚结束就急着去找殿下了,您和殿下感情真好!”
常顺还是个孩子心性,裴佑却微微蹙起了眉:“这样的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不许在外张扬。”
“为何……”
裴佑没说话,早间的那些流言,他自然是听见了。
别人都在编排的事情,他当然已早早想到,长公主殿下钟情陉公子多年,怎会在几日之内对他一个眼瞎废物生出别的情愫。
想想都觉得可笑。
若真的是利用,他还不如主动将自己变得更有价值些,裴佑抿唇,想起早上没有说完的话,让常顺去找元司月去了。
常顺很快带回消息,裴佑起身,准备朝藏书阁去。
而与此同时,元司月默默看着手中的令牌。这是父皇生前留给她的,连嘉元帝都并不知晓此事,这令牌关系着京都地下最隐秘的一个组织——翘月坊,母后也曾告诉她,这翘月坊里都是可以为她所用的人,待到有需要之时,她可以用这个令牌吩咐所有人,除了这令牌还有一份名单,这两样东西,一直都被元司月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无人知晓,包括苏陉。
她留了一个心眼,只可惜不够,她死之前,无任何预兆和异常,究竟是哪里不对,竟让她遭了枕边人的算计。元司月看着那名单许久,犹豫要不要打开之际,玉瓶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好似也十分的生气,元司月瞧见后便多问了几句。
玉瓶一开始还不想说,但最后还是如实道来:“那些流言越说越过分,好似在京都权贵府上也开始流传,说的有鼻子有眼,都道您是为了赌气才会选了驸马,还有人说想看看您何时才肯唱罢这出戏!他们真是胆大包天,越说越不像话,连您都敢编排……还有些老学究,说,说……”
“说什么?”
“他们说您任性妄为,大婚之前就拐了人进府,奴婢实在是听不下去……”
元司月沉默了,早先哲恒和司言提起时她还没什么感觉,现下连玉瓶都气成了这样,想必这外头的话更是难听百倍,元司月不得不上心。
她不过昨日刚进宫提了几个要求定了婚期,今日这流言就传成了这样。
若说没有人在背后刻意为之,她现在反倒有些不信了。
苏家?裴家?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但若是说还有一个可能的人……
元司月眯了眯眼,下一瞬,便把令牌收进了袖中,那名单也被她锁了起来。
“他苏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本宫浪费时间,气他?笑话。既然外面都在传本宫任性妄为宠爱驸马,那本宫便正好如了他们的意,玉瓶,传本宫令。”
“在。”
玉瓶刚应下,门外便刚好走来一人,他脚步顿在门口,就听见了里面少女威严又有气势的声音。
“从今日起,便当本宫已然大婚,所有人以驸马之礼对待裴佑,不得轻视,另外,赐他郎君之位,用本宫的谕令!”
玉瓶猛地抬头,而站在门口的人面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