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司月今早并未亲眼瞧见,现下瞧见了,忽然从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司言在一旁都哆嗦了一下,不过他也瞧见了,这人……全身上下简直没有一丝好的皮肉,这触目惊心的,让司言对他刚生出来的那些不满都散去了。
“殿下,这人也太可怜了……这怎么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元司月现在没空听这些,她站在床榻边上皱着眉头问:“太医,他这还能治好吗?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太医自然知道这床榻上的人是谁,坦诚道:“殿下不必过于忧心,驸马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肺腑和骨头。身子弱,是因为积年累月的亏空,若是好生将养,定能恢复如初。”
元司月听了这话就放心一些了,点头道:“那便麻烦您开药吧。”
太医仔仔细细的给裴佑包扎了伤口,站起身来:“这三日最是关键,切记不可再耗费体力,最好能卧床静养半月,这期间补品也一定要跟上。”
元司月:“行我知道了,金盏,和太医下去抓药。”
太医走后,殿内就只剩下元司月和司言两人,司言好奇的想掀开被子看看裴佑的伤势,被元司月制止了:“司言,这两日交给你一个任务。”
司言立刻拍拍胸脯:“殿下尽管吩咐!”
“若是镇国公府的人来找他,一律给本宫挡在府外。”
“司言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元司月又道:“如果是苏家的人来找,也是一样。”
司言是小孩子心性,一听元司月连苏陉都不见了,立刻摩拳擦掌:“殿下放心,司言就是躺在门口,也不可能让苏陉踏入公主府一步!”
元司月嗯了一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司言走后,元司月这才仔仔细细的去看床榻上的人。
嗯,情况的确还不如早上,元司月自认自己的脾气已经够犟了,如今棋逢对手,倒是让她觉得新鲜。
“常顺。”元司月开口。
常顺一直在殿外,听见长公主召唤,哆哆嗦嗦的上前,元司月声音蕴含着一丝愤怒和冷意:“你说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说,到底是谁对他如此?”
常顺吓得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简单的把镇国公府的情况交代了一遍。
裴家五个儿子,只有裴佑没有生母。
“当、当年,国公爷似乎是醉酒后强宠了一个婢女,那一晚,恰、恰好是大公子高烧之日,大夫人四处找寻老爷不见,一个人抱着昏迷的大公子求医求药,但是大公子还是没挺过去……”
常顺磕磕巴巴的把一些往事给元司月说了,元司月听完眉头紧皱:“所以,那个婢女便是裴佑的生母?你们家夫人便是因为如此,怀恨在心?”
常顺:“或、或许吧,大夫人的确是有些不满,所以即便生下五公子,也不许小夫人进宗祠,不允许老爷给她名分,在五公子百日后,小夫人就忽然离奇失踪,五公子也被接到了大夫人膝下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