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今天,你赶紧回去吧。”
“是!司言这就去!”
司言开开心心的立马走了,元司月则转身去了内室,床榻上的人已经醒了,正挣扎着准备下榻。
“你这是做什么?”身为大乾最尊贵的长公主,元司月威仪自在,不笑时端着一句话,就能让人心中生出三分敬七分畏。
床榻上的人浑身一僵。
裴佑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但那悲愤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熟悉的麻木,他努力平衡着身躯想要下地,被元司月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都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方才刚刚上的药!”
元司月一向没什么耐心,也懒得废话了,直接伸出双手按着人的肩膀,将人给按了回去。
“躺着回话,懂?别再让本宫重复。”
床榻上的人垂着眼,看着很乖很听话。但元司月知道,他浑身是刺。
元司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病美人”,语气略淡:“好生在这养着,可以晚些回去,你已经是本宫的准驸马,在这昭阳殿住上几日也是无碍。但本宫稍后会回长公主府,在大婚仪式尚未举行之前,你恐怕还是得先待在镇国公府。”
元司月说了一堆的话,也不知裴佑到底听懂没有,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殿下为何……”
元司月:“这件事,等你稍稍好些了再来问本宫吧。你只需记住,你现在的身体是本宫的,若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明白了吗?”
裴佑面色逐渐变得复杂又深沉,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点了点头:“多谢殿下。”
元司月满意了,转头吩咐常顺:“你好生在此处照顾你家公子,不必急于回府。”
常顺立马道:“是……”
元司月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而她前脚刚走,床榻上的人便立刻又要挣扎着要下来。常顺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去扶人:“五公子,您这是……”
裴佑自嘲的笑了笑:“我无碍,长公主殿下不过是心善客套一下,哪有当真在此处休养的道理。”
常顺:“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裴佑穿好了衣,无人时,他的纯良全然消失不见,眉梢和嘴角都是讽刺,他这般落魄又腌脏的人,在昭阳殿多待片刻都是对长公主殿下的亵渎,谈何能在此处多休养,至于驸马……
还真的能是他么。
谁信呢。
若不是他今日晕倒,或许殿下就会和他摊牌,而现在不过是殿下不忍戳破,他自然不能厚脸皮在此处多待。
常顺不敢多说,只是心中也难过的紧,伺候着裴佑穿好了衣,主仆两便慢吞吞的朝外走了。结果刚刚走出大门口,迎面就遇上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