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想。
燕雪山一下子记不起来是哪场战斗。
应当是遇见亚瑟前的最后一场,他对那名来增援的近战师士没留下多少印象,也没兴趣询问对方的身份信息,技术很普通,一点也不亮眼,只能说中规中矩吧。
等等。
他发现是哪里不对了。
燕雪山沉思,他一直以为他跟亚瑟搭档是命中注定的因缘。
正好军队把亚瑟分配给他。
原来不是吗?
第26章 打完这仗26
燕雪山从没特地去挑选过搭档, 一向是军队分配谁,他就接受谁。
而且,随着他的服役时间变长, 死掉的搭档越来越多以后,明里暗里会有其他师士说他命硬,克搭档。
他还以为是没有近战师士敢来跟他搭档了,所以才分了一个傻不愣登的毛头小子给他。
燕雪山沉思了片刻。
也只是片刻。
算了,不深想了,这件事无关紧要。
亚瑟见他想了一会儿, 再抬起头, 好整以暇地等着燕雪山问话,正打算逗逗他呢。
却听燕雪山说:“我们搭档的时候,从没听你讲起过你姐姐的事。你跟她一定是很要好的姐弟俩吧?”
亚瑟怔忡了下,心一下子酸涩柔软成一片。
他喜欢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人人都说燕雪山性格冷淡,不解风情,只有他知道燕雪山有多温柔。
那是与精神障碍无关的, 不用刻意去营造的, 从他灵魂里透露出来的温柔。
亚瑟佯作平淡地讲起往事来:“还好吧, 其实我跟我姐还真说不上多要好。”
“很小的时候,可能三四岁吧, 我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玩, 小孩子都喜欢跟大孩子一起玩嘛。她不是个淑女型的女孩子, 特别嫌弃我, 只有在要指挥我给她跑腿的时候对我好点。”
“她喜欢把我弄哭来取乐,老是吓唬我, 还经常为了抢东西、抢看电视而跟我打起来。”
“她会在吃饭的时候把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偷偷剥到我的碗里, 还老是骗我的零食吃。”
“后来, 我十几岁的时候有自己的朋友了,我跟同学出去玩,踢球,打棒球,一身泥地回到家,每次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在我们家,我叛逆期那会儿,我连我爸的话都敢不听,一点也不怕他。我就怕我姐。”
“但她跟我不一样,她跟爸爸更要好,她是家里的长女,刚出生时,妈妈生病,爸爸就把她带在身边照顾。还在机甲训练室里弄了个摇篮床,她就扶着栅栏站起来,一看机甲动作就小屁股一蹲一蹲地咯咯笑。”
说到这里,亚瑟还笑了起来:“她从小就是个机甲迷,老是拉着我非逼着我听她收集的资料,烦都烦死了。”
燕雪山静静地听着,并没有露出那种怜悯可怜的眼神,只是作为旁观者,不抱任何态度地在认真倾听。
见他停下来,适时地问:“后来呢?”
亚瑟继续说:
“妈妈其实不希望我或者姐姐去参军,她就希望我们在老家待在安全地方,平安长大,从不期盼我们继承父业。”
“姐姐违背她的意愿,私自去报名,在出发前一天才告知她。她就去找爸爸,想让他用总统的特权取消她的名额,但被爸爸拒绝了,他们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