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江明白过来:“你这几日去藏书阁,是为了寻修行之法?”
祁殊:“是。”
顾寒江垂眸看他。
这次,祁殊没有再躲开他的视线。
他坚定地回望那双漂亮的眸子,像是要以此表达自己愿意舍身奉献的决心。
——当然,这份奉献中带了多少私欲,祁殊自己都不敢细想。
最终,还是顾寒江轻轻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
“阿殊,你不行。”他叹声道。
祁殊:“???”
他每天都好好练功,现在修为也不低,他怎么就不行了?
祁殊当然没敢这么质问,只是更加认真道:“弟子绝不是一时兴起,而且我……”
顾寒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他把那药盅递过来,平静道:“先顾好自己吧。把药喝了,回去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
……
喝完药离开顾寒江房间的时候,祁殊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想过师尊不会太快答应他,可他没想到那人竟然拒绝得如此痛快,一点考虑的余地都没留下。
他到底哪里不行啊?
祁殊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啪地合上房门,倒回床上生闷气去了。
另一边,顾寒江立在窗前,望着被对方摔上的房门,悠悠叹了口气。
多么荒唐,堂堂凌霄仙尊,竞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徒弟起了儿女私情,要是说出去,天底下多半没人能接受。
顾寒江自己也不接受。
因此,在发现自己心思不净时,他只能选择闭关。
不听,不看,不去见他,日子长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总有一天能消散。
可谁让他的小徒弟实在是粘人。
每日雷打不动去闭关的洞口寻他,吵吵闹闹,絮絮叨叨,叫他想不听都没办法。
祁殊总以为,在那段顾寒江闭关的日子里,他从未出来见过他。
可事实并非如此。
顾寒江破过一次例。
那是祁殊被代掌门遣下山的前一天。
也是祁殊第十八岁的生日。
他从山下买来一瓶酒,往灵虚洞前一坐,又开始絮叨。
“师尊,我今天又练了二十遍你教我的凌云剑法,已经不会出错了。”
“可是前两天的论经课考试还是倒数,不过因为您闭关,论经长老想找人告状都找不到,今天都告到代掌门那儿去了。可他那么怂,哪敢管我啊。”
“但我宁愿他向您告状,您出来训我一句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