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
祁奕也没和他客气,“我还真有忙要你帮。”
从练习生节目到今天,这还是少年初次回应他的话,董俊霖怔了怔,反应过来正要问他是什么忙,恰巧仲导收到了小伙的手势,升降机嗡嗡地开始运作托起两人上升。
许杰站在下面,仰头望着他们。
祁奕双手撑在铁杆边,身后长发拂风扬起,“等一会儿,推我一把。”
“什么?”风声有些大,董俊霖没听清。
祁奕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董俊霖听清了,他想到仲导的话,恍然,“你恐高?”
祁奕指尖刮擦着栏杆,没吭声。
换作从前,畏高对于他简是天方夜谭。
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跨越空间被碾得粉身碎骨,再从几万英尺的高空摔得四分五裂,他觉得他有资格心有余悸。
升降机升到一定高度,终于固定下来。
“好——”仲导手里拿着扩音,眯着眼睛看着升降机上的两人,喊了一句,“第302场第8镜!A!”
祁奕拿眼尾瞥向董俊霖。
升降机高台上,董俊霖也在挣扎,理智阻止他的行为,众目睽睽之下,如果祁奕因此出了事他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憋了许久压抑在心底的厌恶痛恨即待发泄。心念撕扯之间也不过刹那,怀着不可言诉的冲动,他找了个机位拍不到的角度猛地推了一把侧对他的少年。
这一幕是,雪师因得知叶一落的打算,催促蓝璋御驶青鸟日夜兼程来到火山崖,看见崖前背向他的叶一落,他迫不及待从青鸟上一跃而下,跌跌撞撞扑上前抓住叶一落。
白衣飘飞,乘着黄昏的晚风,祁奕全身悬在空中,后背瞬间爬上一层薄汗,眼前又断断续续闪过当时被碾碎的画面,深深的无力感扼住他的咽喉,四肢也像被束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