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花?”
杜子君道:“对,浇花。她看中花圃里的一朵玫瑰,但那还只是花苞,然后就问佣人借了一个老式的喷水壶,想让花快点开出来。我走过去,问她在干什么,她叫我大哥哥,然后这么回答我。”
“当时也是闲着没屁事干了,我又问她,如果玫瑰花长出来了,你想把它送给谁?”
谢源源道:“我猜猜,她不会说送给你吧……”
“她只是叹了口气。”杜子君说,“她反问我,大哥哥,这里有那么多玫瑰花,几千朵,几万朵,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可我就是看中了这一朵。几千几万分之一的珍贵玫瑰,我为什么要把它摘下来,再送给别人?我只想等它开花以后,在春天里看看它。”
杜子君讲到这里,好一会没说话。
“我叫来了佣人,我问这个小丫头是谁?佣人很为难地看着我,最后她告诉我,这是小姐。”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去找我爸,我说你叫过来的是不是你私生女?他说是。我说我要她留在这,当我妹妹,你同不同意?”燃烧的烟头猩红,已经快烧到了他的指尖,但杜子君仍然置之不理,“我爸就笑了,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子,你看看你妹妹那张脸,她注定就是要折在男人手上的,今天不折,明天后天,明年后年也要折,这是她的命,你管的着吗?”
谢源源吐槽道:“你老爸也真是个奇人,当爸的是怎么对哥哥说出你妹的命你管的着吗这种话的……你怎么回答的?”
“我直接说去你妈的,”杜子君耸耸肩膀,“反正他妈也是情妇上位。”
谢源源:“………………”
谢源源:“行!可以!完全没问题!然后呢?”
“然后?”杜子君两指搓动,把烟头碾得粉碎,“然后他说那你自己去交涉好了,我就去了。那病秧子看起来不太愿意放人,然后我就把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捶一拳问一句同不同意放人。他两个哥哥闻讯赶过来,倒都成年了,他们先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可惜没死,然后我就起来再把他们打到鼻青脸肿……我年纪小,但是干架的天份很高,教练都说我的拳头打人挺疼。”
“我不太想深究教练为什么说你拳头打人很疼……”谢源源默默道,“所以……你就把她抢回来了?”
“嗯。”杜子君回答,“她挺傻的,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乐呵呵地住下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叫哥哥。”
“哦……”谢源源总觉得这个转折带着不祥的衰意,也没敢多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