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集中营的权力争夺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为了在属性压制的前提下尽快完成任务,越接近集中营的权力中心,就越是方便操作。双生子潜移默化地挑唆,用自己和贺钦的关系充当把柄;自己则用阵营变幻的方法取得了菲利克斯的信任,贺钦说出的假消息也为自己取得了接近实验体的机会。但出于某种顾虑,指挥官还是选择将他发配在这里,不欲让他插手进集中营的地上事务。
这就是说,闻折柳现在的处境十分微妙。
“中士。”法比安突然叫了他一声,“请你将那边的托盘交给我美丽的副手,谢谢。”
闻折柳一下回过神来,他往一旁看了看,急忙将一个镀镍的托盘交给那个戴着口罩的高个儿女护士。
她瞥他一眼,口罩下的绿眼睛冷得仿佛一种蛇类。
闻折柳轻声道:“玛塞尔护士长?”
她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将托盘放在实验台上。
他们正在研究一具怪物的尸体,空气中没有血气,只有浓郁的鱼腥味。
闻折柳动作自然地用手托住下巴,在耳垂旁边有规律地敲了两下。
“收到。”杜子君扔开手中的沉重钢轨,“等到她回来了,记得再通知我。”
即便在白天,御召茶的力量会被大大削弱,但对付几个夜晚喝得醉醺醺的囚头和卫兵,还是绰绰有余了。
他站在艾拉和她的朋友们身前,这个女人曾经用一枚金戒指,使他免受理发时会受到的羞辱。实际上,这几个女人的身材都很高壮,力气也很大,她们擅于发表自己的看法,总有更多女犯人愿意听她们的话。由此可见,在战争年代之前,她们在犹太社区里也是很有地位的主妇。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附近总有一个囚头或者卫兵看守。
其中一个女人看见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扔掉了手中的活计,站在她们身前,不由很紧张地四下环顾,问:“怎么了,东方女孩儿?你疯了吗,他们还在我们附近虎视眈眈呢!”
杜子君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于是附近的数名警卫便都摇摇晃晃地转过去了。
“现在没有了。”他说,“别害怕,护士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