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周竖起屏障开始,杜子君就没有再说过话,因为他将自己先前抽过的烟头不留痕迹地藏在了嘴里,等到单峻稍微露出破绽或者疲态,能够让他近身的那一刻,就是他施展残忍的手段,以此来折磨对方的时候了。
在这个方面,杜子君从来不曾逊色于任何人。
烟蒂深深烧进血肉模糊的伤口,杜子君满嘴是血,但还是俯身在单峻裸露在外的耳道边低声说:“……怎么样,爽吗?”
单峻狂怒地嘶吼起来,周身被强烈的痛意激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一把从后扯住杜子君的衣领,将一百多斤的重量从身上哗然撕扯下来,狂乱地甩飞了出去!
此时此刻,就连杜子君也无法反抗这个力大无穷的男人,他宛如断线的风筝,轰然撞上数十米开外的坚硬的水晶屏障,脊椎粉碎般剧痛,周身的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他咔咔地咳了几下,吐出来的血粘稠无比,红得发黑,只能勉强爬起来,浑身脱力地瘫靠在屏障上。
……他的体力值还剩下21%,生命值剩36%。
在这里,他不光无法使用武器防具,就连药品也不能服用。眼见单峻摇晃着站起,抬起沾满鲜血泥土的手臂,将埋在伤处的烟头拔下来,神情掩在一片黑暗的阴影中,透出无匹的杀意,他低咳了几声,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声音嘶哑而虚弱地挑衅道:“来啊,搞死我啊……”
死死瞪着瘫倒在地上的杜子君,单峻发狂地怒吼一声,猛地朝他拦腰撞过来,这一下要是撞个瓷实,杜子君瞬间便会化作一摊摔挤在水晶墙上的肉泥,连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千钧一发之际,杜子君的眸光却在虚空中一点一滴凝聚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在单峻怒不可遏,几近失去理智碾压过来的刹那间,他深吸一口气,连胸腔的骨头都显出了可怖的凹陷,紧接着便一跃而起,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折断横突的骨头搅成一团,发出叫人倒吸冷气的咯吱声。
他飞身而上,以不符合他眼下伤势的敏捷程度骑上单峻肌肉隆起如铁石的脊背,犹如骑着一头发狂的疯牛,驾驭着他狠狠冲向坚固的水晶墙面!
瞬间的反客为主,瞬间的形势调转,单峻尚未反应过来,耳畔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他眼前一片发懵的白光,过了很久,足以顶碎天灵盖的疼痛才从大脑中一点一滴沁上来,而后轰然漫成滔天洪水。杜子君一脚内钩在他的腰上,几乎卡进肋条间的缝隙,差点把两根肋骨翻折出来。他一边断断续续地咳血,一边揪着单峻的头发,往墙面上狠砸!
“不是!说要!操我!吗!”
杜子君遍体暴戾的煞气,他咬着牙,伴随着血花四溅的撞击声,将那些带血沫的字眼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单峻满头是血,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精壮的上半身伤痕累累,到处是绽开的血口。
“来啊……”杜子君挨近他完好无损的右耳,阴森地嘶声道,“我就在这呢,来啊!!”
最后一个字脱口,最后用尽全力地凶猛一撞,单峻的头骨差点粉碎当场,彻底再起不能!
杜子君气喘吁吁,浑身是血,随手将口鼻喷血,浑身痉挛颤抖的单峻甩在地上。他大口喘气,看都不看瘫如烂泥的手下败将一眼,便一步一颤,摇摇欲坠地向镜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