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笑了:“说法还挺多。”
两人打着手电筒,穿过阴暗潮湿,管道层叠的狭窄通道。这里明显是个维修点,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无机质的臭味,不算太刺鼻,但是闻多了,闻折柳总有种头脑发胀的感觉。
贺钦忽然停下了脚步,拿手电筒扫过前方。
闻折柳一个没刹住,咚地撞在他结实的背肌上,雄性清冽而浓郁的气息一下子透过厚实柔软的布料扑在他的鼻尖上。闻折柳没忍住,埋在上边重重吸了两口,终于觉得自己的昏沉有所缓解。
等他抬起头来,才看见贺钦保持着手举手电筒的姿势扭头盯着他看,琉璃色的眼珠子里蕴满促狭的笑意。
“好闻吗?”
闻折柳的脸颊轰地红了。
他吭哧一会,才在贺钦眼神的逼问下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小蠢货。”贺钦轻声嘲笑,那语气中仿佛又含了数不尽的亲热,像饱蘸了蜜水的棉花,丝丝缕缕地堵在喉咙口。他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过滤口罩,给闻折柳挂在耳朵上,“难受怎么不说?”
闻折柳讶异道:“你还准备了口罩啊?”
“这种地方,总有些味道不好闻的东西。”贺钦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看看下面。”
闻折柳调了调口罩,往下一瞄,发现他们站在距离下方起码五米多高的楼梯台上,下面全都摆着开了盖子的巨型溶剂储存罐,里面漾着看不清颜色的液体,数一数,足足有十几个。
“我们现在这是在……在地下?”闻折柳不可置信地问,“药剂厂的地下居然放着这么多罐子……”
“其他人应该在上面。”贺钦拿手电筒扫了一下上方,看见许多肮脏粘湿的铅褐色管道密布在头顶,犹如病态的血管,密密麻麻地往下滴落脏水,“这个维修点直通地下区域。”
闻折柳皱起眉头,虽然恶心,但他还是有点想下去取样,“这都是什么,兴奋剂原液?”
贺钦轻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想下去的冲动,“不会是原液,区区一个小厂子,吃不下这么多原液。”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