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周遭环境太真实,姚雨的表情又太严肃,尽管有那么多不合逻辑的细节,但因为苏宥内心深处隐隐有期待,他还是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荒唐的事情,而且他也习惯了被别人安排人生。
从父母去世到现在,颠沛流离寄人篱下,苏宥对外界的安排总是逆来顺受。
很快,熟悉的脚步声传了上来。
苏宥再一抬头,姚雨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
那脚步声必然是傅临洲的。
苏宥连忙在心里打草稿,他想说:傅总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钱我不要,我也不会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想……
想要个家,这个他不敢说。
脚步声愈发逼近,苏宥又喃喃自语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傅临洲走到他面前了。
苏宥紧张得不敢抬头,整个人怕到哆嗦,可是傅临洲俯身握住了他的手,又在他面前蹲下。
“紧张什么?”
从傅临洲身上传来淡淡的木味,笼罩着苏宥,他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
傅临洲靠近了,香味更清晰,他又问了一遍:“你紧张什么?”
苏宥低垂着眼,余光瞥见了傅临洲微微弯起的嘴角。
傅临洲在笑话他。
苏宥感到害羞,迅速从脸热变成浑身都热。
他本就头脑昏胀,现在更是晕晕乎乎。
等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傅临洲压在了床上。
进展快到苏宥都震惊。
说好的假结婚呢?
“傅总,等等。”
“等什么?”
傅临洲直白得苏宥倒不知如何应对,他在慌乱中脱口而出:“下午还有个会。”
“不去了。”
他说得随意。
声音里也全是柔情,苏宥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思绪统统回笼。
傅临洲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
傅临洲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天当二十五个小时用,平日里加班比员工更多,工作起来,苏宥都不敢在他办公室逗留超过一分钟。
傅临洲不可能随意推掉一个会议,更不用说为了他。
他真是感冒发烧,把脑子都烧糊涂了。
苏宥未醒,却在梦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