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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过了十几年,我母亲依旧招的上门女婿,不过这次生的孩子跟薛姓,我也是双胞胎,刚生下来,我的大哥就被桃源的人带走,我母亲接受不了,为了反抗薛宏东,偷偷停了药。”

“停药之后的副作用非常大,我母亲一度产生了幻觉,总把梦里面我大姨的经历,当成她自己的,她总说从小被关起来,不允许出房间,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我母亲总是一次次的偷跑出去,薛宏东只能把院门锁起来,只允许我母亲在家里活动。”

“有一个打雷下雨的夜晚,我母亲从惊雷里惊醒,大喊着有怪物在追她,她爬上了屋顶,失足从屋脊上摔下来,一直到出殡,还被邻居议论是疯子、是神经病。”

曲梁那时候已经五六岁了,他清晰的记得,母亲刚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有死透。

“我跪在大雨里,想把母亲拉起来,可我力气小,母亲的胳膊一次次从我手里滑落,她一直跟我说着什么,我趴到她耳边,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她叮嘱我,不停的说着:‘不要吃药、不要吃药、不要吃他们给的药……’但是可惜啊,我从出生就开始吃了,小时候并不明白,稍大一点,才知晓从小的那些噩梦,是我另外一个兄弟,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

“你知道吗,他们不送她去医院,我母亲在雨地里拖了一个多小时才咽气,薛宏东在停灵的那个晚上,只是失望的说了句,‘不争气的东西’。”

“我跟我母亲,在他眼里只配当个能利用的东西,薛宏东疯了一般的想长生,自私到眼里只有他自己了。”

曲梁的双目赤红,“你现在知道了吧,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薛宏东一家送到监狱去,死太便宜他们了,带着这样的秘密,他们一家只会被关在严密看守的地方,连普通犯人都接触不到,这才是活该他们的下场。”

……

曲梁的经历确实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薛宏东已经毫无人性。

韩景远歉意道:“抱歉,让你回忆不愉快的经历,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拍照片的那些现场?”

曲梁的表情有些复杂,“我越大越叛逆,逐渐开始停药,停药后的副作用确实很难受,精神异常混乱,常常梦到一些特别离奇的梦,一开始我总以为,这都是我兄弟在平行世界的经历。”

“大概六年多以前吧,我梦到有个女孩掉进了湖里,被一个男人救了起来,还做了人工呼吸,我觉得那可能是我兄弟在平行世界看到的事,就没太在意。”

韩景远听到这里止不住的发抖,如果没推测错的话,曲梁看到的正是第一张照片上记录的事,那段被他遗忘掉的记忆。

果然,曲梁望着韩景一言难尽的表情。

“有一天我在大街上,竟然看到了梦里救了那个女孩的男人,你不要这样瞪着我,对,就是你,我当时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但我并不知道具体时间,只知道太阳正好在树顶上,一切的影子都拉的很短,那就是接近正午,所以,我就偷偷跟着你……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没发现我很正常,我从小吃那什么劳什子的特效药,五感比正常人强多了,跟的很远,一直跟到你发呆的那个山坳里隐蔽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