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厩。

临走前,五皇女问:“你祖父的身体好点了吗?”

入秋天气转凉后,贺玉的父亲就病了。

贺谦修点了点头:“嗯,好些了。”

五皇女:“那我就这么跟玉君父说了。”

“嗯,不必担心。”贺谦修道,“我娘照顾着呢。”

只是,庆历二十二年冬,贺府报丧,贺玉的父亲病逝。

贺玉站在清宴宫外,就在积雪的路上来回走,回想起早已朦胧的儿时记忆,一会儿面带微笑,一会儿又暗自垂泪。

皇帝给贺玉的父亲封了二品诰命,丧事做得不小。

贺玉让朝露回去帮忙,捎回了他给父亲写的祭文。

皇帝让五皇女去了,自己下朝后,到清宴宫看望了贺玉,安慰了几句,与他说了顺昭君的一些旧事,各自伤感怀念一番,就又离去了。

那晚,贺玉没睡,他独自一人整理着书,仿佛在找什么,但他知道,什么也找不到。

一直到窗口泛白,他才出来,看着自己昨晚的脚印已被一夜的雪抚平,忽然悲伤涌上喉咙,烫得发疼。

“我这一生……是为了什么?”

父亲的一生,是为了什么?

他的一生,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的,她们的,所有人的……在这世上走一遭,都是为了什么?

人去了,就会像那串脚印,被大雪填平,什么都不剩下。

喜乐哀怨,精彩的,无趣的,最后终了,全无意义。

雪,静静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