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好像除了这样,什么都不会说了。
常婉也害怕,她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她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手里湿湿滑滑的,她想看,脑袋却一下被摁的更死。
少年声音沙哑,甚至带着些微的祈求,“不要看……”
常婉虽然年幼,但也不傻,她知道手掌心里是什么。
那是血。
哥哥的……血。
她虽然在哥哥怀里,目光却缓缓的往哥哥来时的山路望过去。
一片迷蒙的雾气中,被折断的刀枪剑戟,沾染着猩红血色,若隐若现。
常婉忽然,就觉得,很难受。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比哥哥不辞而别,比找不到哥哥,比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还要难受的多。
难受的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可是她忍住了。
她若无其事的喊他,“哥哥。”
就像他喊她婉婉一样,他喊一声,她就回一句。
一个少年,一个小姑娘,像是两个穷途末路的病人,只有呼唤着彼此的名字,才能带来一丝丝的安稳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