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回大病,梦见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醒来后几乎辨不清真假,”柔之仰头想了会儿,突然想起谢西暝跟自己“讲故事”的情形,她笑了笑:“就像是一个离奇的故事。”
“是什么故事?”
沈柔之目光转动看向徐麒臣,他的表情那么泰然自若,就像是完全的不知内情。
若不是因为太了解他的心性跟城府,只怕要以为他真的一无所知甚是无辜呢。
柔之竟一笑:“故事虽然离奇,但徐大人你是饱读诗书之人,只怕听来会觉着耳熟不耐烦。”
徐麒臣平静地道:“不,我很愿意听你说。”
柔之深深呼吸。
当年的她寄居英国公府,窘境渐露,而她年纪也渐渐不小了,国公府显然并没有真心想替她择一门好亲事,只筹划着如何能利用她的亲事而已。
徐麒臣的出现显然让国公府众人喜出望外,这门亲事一蹴而就。
柔之说道:“从一开始,那不过就是门别有用心的亲事罢了,错就错在有人动了真。”
徐麒臣听到“动了真”三个字,眼神一变,欲言又止。
柔之低头,轻轻地笑了笑:“先动了真的人,注定要低一头的。”
就像是所有成了亲的女子一样,沈柔之未免对徐麒臣生出几分仰慕跟依赖,还有一份难以言说的信任。
直到那天,有个人跟她说:“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笑话,要不是因为能利用你制约东华王,利于楚王殿下的大计,他才不会多看你一眼!”
柔之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如饮了一杯掺杂了锋利刀片的冰水。
她并不相信这残忍的事实,但是现实不由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