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恩安抚老太太的时候,谢西暝听见“受了惊吓”,又看菀儿在旁边欲言又止的,便拉了她一把,先走到外间。
谢西暝便问菀儿详细,菀儿也不敢瞒,才小声把窗户开着灌入冷风的事儿说了,又颤声道:“昨晚上我发现不对,就喂了姑娘吃了一颗保心丸,她那时候还能说话,叫我不用担心……”
擦了擦泪,菀儿又道:“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病的这样厉害起来。要有个三长两短,岂不都是我的罪过。”
“不、跟你无关。”谢西暝轻声说道。
谢西暝本就疑心柔之突然生病跟自己有关,听了菀儿的话,心更凉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害柔之病成这种地步。
怔忪之下,谢西暝无端多了几分恐惧,他明明是想护她一世安稳,却想不到偏是因为他,再次让柔之陷入险境。
柔之昏迷了几天,谢西暝便守了几日,白天沈承恩等人都在,他不便靠前,只默默在旁边看着。
等夜间人都散了,他才能守在床边,看着她微蹙的眉心,仿佛忍痛的神情,此时此刻对谢西暝而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柔之安然无恙,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他甚至不在奢求别的了,只此一个愿望。
这期间沈奥跟如如他们四个小家伙也时常过来探望,沈奥最为伤心,反而是如如跟沈逸振沈如眉在旁安抚宽慰。
这会儿,沈逸振跟如眉已经离开了,沈奥却跟如如一块儿缩在外头的罗汉床之上。
睡到半夜,如如模模糊糊醒来,抬头看向里间,却见谢西暝仍是坐在那里,如如小心地从床边下地,走到谢西暝身旁:“哥哥。”
她拉住他的袖子,轻轻一晃。
谢西暝转头,看小家伙赤足站在地上,便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