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闻致皱眉,不愿承认自己被猜中了心事。

“他们越是谩骂你曲解你,你便越是锋利冷硬,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你。你之所以讨厌我,不过是因为我撞见了你最难堪的模样罢了。”明琬自顾自说着,秀气的脸上满是通透宁静,“其实若说难堪,我比你更难堪,奔跑时会跌倒不说,还被刺客吓软了双腿,简直无用至极……我之所以不像你那般对自己的脆弱耿耿于怀,并非我脸皮厚,而是我知道,不管此刻我跌得有多惨,都会重新站起来。”

闻致没说话,明琬知道他听进去了。

趁着闻致沉思的间隙,她弯腰去解闻致的衣襟。

“你做什么?”闻致立即戒备,抬手捉住她的腕子。

“脱衣裳。”明琬目光澄澈坦然,在闻致爆发前适时解释,“若不解开衣裳,血液干涸后与伤口粘连,会更难处理。”

闻致神色稍霁,但依旧保持着生人勿近的紧张,半晌咬牙道:“我自己来。”

明琬不再勉强,转而背过身去,提醒他:“最好上衣都脱了,包扎后直接换上干净的新衣。”

不稍片刻,身后果然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

待声音停了,明琬问:“好了吗?”

“嗯。”极短的一声闷哼。

明琬转过身,顿时怔然。

闻致年轻的上身浸润在暖黄的灯火中,肌肉颀长匀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羸弱。大概腿脚不便只能常使用双手的缘故,他的手臂和胸腹肌肉尤其发达紧实,若忽略身上深深浅浅的旧伤和不能动的双腿,这该是一具完美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