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他的手背还淌着血,像是飞溅的碎瓷片所伤,绽开一线猩红,阴鸷非常。

闻致像是没有看到手背上的划伤,双手搁在轱辘上,艰难地推动轮椅上前。

阴暗褪去,烛火的明光层层落在他的身上,看得仔细了,明琬才发现他其实生得十分俊美。

大概为了方便闻致出行,府上房舍并未安置门槛,而是平坦通向里外。只是木质轮椅到底笨重,推动起来很费力气,闻致手背上青筋微微突起,伤口崩开,血流得更厉害了。

木轱辘碾过掉在地上的那半块糕点,稳稳停在明琬面前。

压迫感极强,冷得人心尖打颤。

明琬嘴角还挂着糕点屑,抿了抿唇,愣愣地看着那浑身散发出沉郁敌意的少年,一口糕点要上不下地卡在喉中。

“嗝!”她有个坏毛病,一过度紧张就会打嗝。

闻致的眉头皱了起来。

“姑娘,盖……盖头……”床柱旁,青杏颤巍巍地细声提醒她。

明琬回过神来,忙手忙脚乱地将撩起的盖头重新盖好,视线阻挡,不用看闻致那张侵略感极强的脸,胃中果真舒坦了许多。

她记得,只待新郎为她挑起盖头,再饮交杯酒,这礼就算是成了。

可闻致并没有要掀她盖头的打算,对桌上绑着红绳的一对酒樽也不闻不问。

他满眼疏离阴郁,凉薄苍白的唇轻启,猝不及防地问:“你嫁过来,是为你爹?”

未料他开口第一句竟是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