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寡妇听着她们的话,那些话仿佛是从她自己的心里说出来的。
她们来自于平城不同的区不同的镇不同的乡村,她们中间有在农村种地的,有在城市里纺线织布的。
可她们的生活是如此的像,这些屈辱那些痛苦,那些沉重到无法言语的东西,曾经压在了她们每一个人身上。
胡寡妇隐隐地觉得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同胞,她们如果有机会,一定能够理解彼此之间那些想法。
在过去五十年,她们都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封住了口鼻一般,忍受着生活的磨难,又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而现在,她们也看到了彼此,不只是雨兰镇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原来平城的各个角落里都有她们的存在。
“现在不敢了,一说起来就说挨花生米,可见他们也不是控制不住脾气。”
她们才认识不久,可是心却贴得很近。
她们的心此刻靠得无比近,没有城市与农村的区别。
所有人,她们所有人都是这个国家的人民。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不仅完成了一次城乡的物资交流,同样也完成了一次精神的交流。
众人说着自己过去的那些苦难的日子时,她们的精神却再一次得到了力量。
周围都是同胞,而她们的同胞如此多,分布在新中国的各个角落里,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努力摆脱过去的那些痛苦。
于是,说着说着,大家忍不住说道了后来的日子,说起了怎么吓唬自家男人,说起了妇女主任,说起了农民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