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辛苦了一年,图的就是收获的日子。
以前的岁月里,大家都是一边割谷子一边用稻桶脱粒。
稻桶满了以后就倒到一边的袋子里,袋子扎起来背回去晾晒。
一亩田里通常要三四个劳动力抢收,家里有孩子的,通通都要帮忙,脱粒半大的孩子还不行,但他们可以负责割稻。
今年有了一个很小的插曲。
镇上有了双人脚踏打稻机。
家里做主的依旧是男人们。
汤婶回家就说:“农民协会都说那个打稻机好用,咱们也用一台,帮忙推广吧。”
汤婶男人听了这话,立马就不高兴。
自从这个女人开始跟胡寡妇她们一起往粮仓跑,往城里跑,她好像就不得了了一样。
男人讽刺道:“人蠢玩意多,那些都是用来挣我们的钱,就你蠢,信这些!”
“这是用来推广的,没要钱。”
“说你蠢你还不信,现在是不要钱,后面会不要钱吗?”男人骂道:“你这个猪脑壳,出去就是被人骗的样。”
汤婶被骂也气,以前被这样骂,她都习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骂声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汤婶想起了其他同志们,响起了大家一起在城里面说的那些话。
她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男人才是蠢。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证明自己才是对的:“以前没有这个机器,谷子就收不回来了吗?”
“我看你啊,到处跑啊,脑子都被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