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虫母脸上的怪异笑容,秦幼忽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罗尔雄父也是鳐鱼星来的,所以……

“他是您……前任??”

“没错。”见他还算机灵,虫母这下笑开了,话也亮堂了许多:“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很像。”

是挺像的。

不过也不像啊。

那家伙一看就是「软软的一辈子」……他秦幼可是人软心不软!华夏人华夏魂,骄傲着呢!

不过……如果虫母的那些经历是真的,那么那只雄虫,似乎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软亲和……虽然说了是药物导致的,后面还失忆,谁知道本性什么样子?这样仅凭印象思维就对号入座,是否有些强词夺理??

秦幼眼睛略有发呆,心里不懂虫母为什么会不纠结的就把他放走……虫母就像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样,无奈笑笑。

“他病了,当时反复的药物刺激,精神力崩溃,思维也变了,害他的是他雌父,那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草。当时在我犹豫着是否原谅他并就这样将就着过,但他选择偷偷离开,去和他雌父同归于尽……虽然后续救了回来,不过记忆丢失了很大一部分,我觉得,事情既然在他眼里已经是过去,那就过去,无依无靠我来管,但婚姻缘分已经是没了。古臻也说,点到为止,全想起来未必是好,不如放开他,让他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很显然,我们没有执拗于过去,所以现在两边都很好。”

过去的事,秦幼不敢发言,生怕一不小心聊坏了……所以只默默点头。

“那是虫父,我丈夫,他是上一任虫母的独子。”虫母目光再次看向那个已经从嫦娥奔月式变成了四肢大敞形的雄虫:“我原本不想要第二次婚姻,但意外让他遇到了我……说实话,我当时阴影太多,并没有多爱他,我也不知道他爱我哪。那时他年纪也不大,和你以及当初的乌里克一样,都是十八九岁、天真而有点蠢笨的年龄。他治愈了我的孕育问题,心理问题,甚至,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直到一些杂事让他说出「皇子很牛吗?我也是皇子啊」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殿下。婚后他主动去接纳乌里克,在我没解释自己未来打算的时候,坚定的认为他是我的丈夫,并且自以为占了「大头」对他十分不错。我记得他说过「这是我的家,他是你的爱虫,就是我的爱虫,你把更多爱给了我,在我房间里过夜,给我生育虫宝却不给他生,我必然要以自己的方式偿还他。」类似这种话,当时把我说的哭笑不得。因为我也受着鳐鱼星的教育长大,我认为,这样的思维很好笑。”

“所以呢?”

“所以?刚结婚时我总会想,浑浑噩噩就是这样一辈子,二婚不该祈求太多,他给了我太多,我把我所能给他的都给他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不过,时间证明了一切,越发老了,我倒是越能看透。性格很重要,互补也很重要。”

“所以,您是觉得,我性格不合适吗?”

“我只是想让你自己考量。”虫母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你觉得我和你要的他,像不像。”

“像。”

“那你呢?你更像乌里克还是虫父?”

“……”秦幼抿唇,想说谁都不像,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或许,更像乌里克。

这么多年的雄虫教育,其实也的确磨灭了一些属于人类的思维和想法,但这并不代表,很多事要一模一样。

毕竟,他骨子里是个人。

“我已经走过一遍的路,现在清楚剖析在你面前……作为长辈我完全可以不告知你这些并不光彩的过去。可他和我不一样,我生在鳐鱼星,他生在巨石星。他明显有着更好的出路,能选择性格更治愈并懂得平衡的丈夫。但你,你这样的相似,让我怎么同意你们之间的感情?”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

虫母看着这只在自己说了这么多后,也完全没有去解释自己是如何性格来辩解的小雄虫,眸中出现了几分不解,半晌,笑了。

“我允许你叫我雌父,就是可以同意,但你要证明你配得起。”

“您说。”

“两个条件。”虫母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接受他有其它丈夫。你们婚内状况我不管,但他必须和巨石星雌虫享有同样的权利。”

“那第二呢?”

“看来你是想好了要独占。”虫母起身,站在秦幼面前,微微垂眸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妨告诉你,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是拥有了第二次婚姻和救赎。最忘不了的,却是第一次。不是因为爱或不爱,而是走错路的后悔和遗憾。那是无法抹去的经历,它如鲠在喉,仿佛一件没解决的事卡在心口,我并明知道这辈子都不会解决,所以会卡我到死。因此我也不愿意棒打鸳鸯,让我自己成为你们之间的分隔导火索,让他心里也多这么一块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