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扑在耳边,痒痒的,容溪心里一慌,当即缩了缩脖子,从沈砚书怀里抬起头来,看见他灼热的目光时身子忍不住一颤。
容溪望着他的目光缩了回去,“……那个、我先去洗漱了,你早饭准备好了没有,我想吃鸡蛋三明治的。”
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脚步一转就又躲进了房里。
沈砚书抬抬眉头,看着关上的房门无奈的笑笑,一边手的五指轻轻蜷了蜷。
周末是很普通平常的日子,太阳太大了,容溪哪里都不想去,只在周六晚上带着沈砚书回容家去吃了顿饭。
大半个月不见,她觉得父亲好像又变老了一点,精神似乎不太好,眉头总是不自觉的皱着。
容溪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道:“医院的事,不大,你别担心,有爸爸呢。”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容溪却没有再问,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爸爸。
沈砚书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隐晦的暗光一闪而过。
到了周日容溪再看,任丽的死讯已经传出了医院,因为她曾经是肺移植产妇,从她生产之前就已经备受关注,生产后肺移植手术时关注度到达一个高峰,当时手术成功,着实让她火了不短的时间。
如今她走了,死讯传出,更是引爆了网络,创造了世界医学史上的奇迹,但是也因为她的固执坚持,就算她死了,也还是被卷进了一场医疗与舆论的漩涡,不管是任丽,还是医疗团队,都没能幸免。
这场讨论似乎有愈演愈烈的姿势,容溪很快就看到了陈主任发的微博,两三百字,把肺移植术后的情况说了个明白,以及当初她的会诊意见也被整理进图片发了出来。
“她是极度作,又极度自信的人。”容溪读着这条微博给沈砚书听,最后道,“但愿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你觉得她今生投的胎不好?”沈砚书眉头一皱,伸手卷起一撮她的发丝把玩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虽然是私生女,但她是长在任家的,至少物质上不缺,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不过,“穷的时候想要有钱,觉得自尊无所谓,但日子好过之后就又要自尊了,她在任家……”
沈砚书在容溪还没说话之前抢先开口,“也算是胎没投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