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路过牡丹折屏旁的傅容时眨也不眨,权当没看见这人,展开毡子便要往小豆花身上盖,莺时正欲上前劝说,“小姐,如此不当得……”
薛纷纷停下动作偏头看去,颇有疑虑,“为何?”
莺时正欲解说,被傅容抬手制止,并略抬了下颔使她退下。莺时会意,携带饭饭等一干丫鬟离开内室,留了两人在外间守候。
“你做什么让她们离开,莫非将军想亲自伺候我吗?”薛纷纷抱着毛毡没来得及放下,抿唇好不可恶地一笑,“可是小豆花不喜欢生人靠近,他会哭的。”
“你这丫头……”真个是记仇的主儿。
傅容上前拿过她手中毛毡,并未给小豆花盖上而是搁置一旁,“屋内温度已经很合适,若是再添褥子反而适得其反,他现在小,会被压得喘不过气。”
没人同她说过,薛纷纷如何懂得这些。
她没再说话,大抵许久未见,两人同处一室说不出的别扭。许久之后才故意哦了一声,走到镂雕花鸟纹落地罩下,“将军的客房不是在另一边,做什么要跟来我这里?”
她面上认真,没有半点玩笑意思,樱唇微抿,静静注视着他。
许是等得太久,终于到了这天反而没有预料中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忽然被抽空的失落,伴随着失望汹涌而至。她身子不好不是稀罕事,这一年调养身体之外又要照顾小豆花,常常被闹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偏偏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无。若不是有莺时几人照顾,想必死在床上也无人知晓。
只消一想到那场景,便禁不住地后怕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