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哪家妻子催着丈夫远行的,傅容利落地翻身上马,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道了一句,便见薛纷纷登时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嗔了他一眼。
“父亲母亲回府吧,我走了。”说着拉起缰绳,伴随着朗笑声扬尘而去。
眨眼间便见他矫健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薛纷纷收回目光,捏着耳朵直到潮红消退了些,才转身入府。
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话一直响在耳边。
“待我回来了再奖赏夫人。”
薛纷纷依然逢五就去给老夫人请安,如今傅容不在,更是要去的勤快些。
尽管心里有诸多不愿,仍旧不可避免。薛纷纷特特起了一大早,把饭饭昨日制好的上清丸装了泰半在小瓷瓶中,一并给老夫人送去。
这是南薄荷和百药煎加各种食材熬成膏状,再加蜂蜜和成的丸子,夏日每次食用一颗能够清火,疏散风热,使人神清气爽。上回她热得浑身不舒坦,天天食用便觉头目清利许多,听闻老夫人时常头疼,用这个或许有几分作用。
丫鬟将东西递上,她只放在八仙桌上并不急着试,“听说上回杜氏父母来了将军府,并且闹的极不愉快,这样大的事,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此时距离那事已经好些天,薛纷纷没想到她会再度提及,顿了顿解释道:“杜侍郎夫妇来时母亲不在,之后他二人离开,纷纷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没必要再劳烦您费心。”
“怎么不是大不了的事?”沈景仪眉头拢起,对她回答很不满,“杜大人是不错,可惜娶的夫人太嚣张跋扈,竟然打起我傅家的孩子来!若不是傅容告诉我,恐怕我还要被一直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