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摸着胡子头头是道:“夫人脉象浮软,乃体内寒气不能排散所致,此乃积年累月而成,并非一朝一夕能治愈。不过在此之前夫人服过药物,对身子大为裨益,不知能否让老夫看看药方?”
薛纷纷便让莺时拿了药方过来,老大夫接过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还给她,“这方子便开的极好,夫人照着抓药吃药,坚持个把月老夫再来为您把脉诊断。”
身旁莺时又将大夫吩咐的事宜一一点头记下,问了几个忌讳问题,那大夫又道:“夫人今日受了寒气,应多吃些滋补气血的食物,夜晚睡前最好以热水敷于手脚,防止血行不畅,手脚冰凉。”
临走时仍旧对薛锦意开的药方赞不绝口,甚至开口提了两句,问是否还有之前留下的方子。薛锦意给薛纷纷开的药方子一直留着,足足有两三年之多,莺时略一思量,问了薛纷纷意见,便领着老大夫过去了。
屋内只剩薛纷纷与傅容二人,薛纷纷懒洋洋地歪在大迎枕上,故意拿话激他:“大夫夸六哥药方开的好,将军方才那番话说的不对。”
果见傅容脸色变了变,“药方虽好,可惜不能对症下药,又有何用?”
好嘛,薛纷纷识趣地不再跟他辩驳这个问题,将喝完的姜茶放在一旁桌几上,“将军今日去皇宫谈了什么?似乎比平常花的时间都多。”
傅容坐在床沿,见她脸色比之前好些了,“夫人应该知道,如今天下虽太平,但边关大小战事不断。如今是萧世盛镇守,可惜他知识谋略有余,功夫实力却不行,皇上已下令将他召回永安,想来届时有一番腥风血雨,夫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薛纷纷抬眸盯着他看,“将军会出事吗?”
“说不准。”傅容将她小手覆在掌心渡去温度,“若真如此,夫人可愿随我一同去边关?”
薛纷纷偏头认真思量,笑眯眯地说:“边关环境艰苦又无趣,我才不去。”
现下讨论这个太早,傅容捏了捏她掌心不再问,眼看捂了又捂仍旧不见她手转暖,便想起大夫走时的交代,遂让人烧了热水端来,亲自洗了巾栉给薛纷纷裹住双手。
总算见她的手逐渐起了暖意,傅容这才舒展眉头,偏薛纷纷是个得寸进尺的,两只莹润小巧的脚丫子放在傅容膝上,抬眸对上他视线,笑意盈盈,“大夫还说了要敷脚,将军给我洗脚吧。”
她手脚都长得极为漂亮,平日只有一双手傅容见得多了,如此正大光明地觑见她脚丫倒是头一回。便见皮肤比手上还要细致白嫩几分,圆润脚趾嵌着粉嫩的指甲盖儿,搁在他玄色直身上,对比尤为明显。
第40章 兵部侍郎
等了半响不见傅容动静,薛纷纷语气失落,“将军究竟愿不愿意?原来刚才关心我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连给我洗脚你都不肯。”
小姑娘就是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博取同情,傅容将她小脚握在手心,“给你洗就是了。”忽而想到一事,无谓笑道:“旁人可没这福气,夫人是头一个。”
说着命人重新备了热水,试过温度之后才将薛纷纷的双脚浸入水中。
“水温如何?”傅容问道。
薛纷纷眯起眸子笑得得意,“刚刚好。”
因着蹲下的姿势,傅容比坐在床沿的薛纷纷矮了半个头。
薛纷纷对这个高度甚为满意,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傅容的头顶,“容容乖。”
便见傅容动作一僵,接着捏着她脚丫子的手加大了力道,恰好摁在她脚底穴位上。惹得薛纷纷浑身激灵,旋即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歪倒在一旁洋毯上咯咯不停。
偏偏傅容将她双脚握在手心,抽又抽不出,只得一个劲儿地笑。笑至后来薛纷纷岔了气儿他才肯松手,两手随意搭在膝上看向拭去眼角泪花的姑娘,“小丫头是又欠收拾了。”
薛纷纷缓缓坐起身子,终于缓过气来,脸蛋儿潮红,潋滟水眸嗔怒地瞪向他,“就只许你说我,却不许我说你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提还好,一提两人都想起了那晚一事,傅容声音黯哑:“夫人……”
“还没洗好呢!”薛纷纷自知说错话,心中蓦地一慌忙要转移话题,抬脚便踩在了傅容肩膀上,示意他不许再往下说。顿了顿觉得这姿势委实过分,讪讪收回了脚底气不足道:“将军,洗脚……”
只然而忽在半道上被截住,傅容一手握着她莹白小腿,一手垫在她脑后,顷刻间将她覆在身下。
薛纷纷猝不及防,倒在妆花大迎枕上,面前是傅容深邃硬朗的五官,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