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莱忍俊不禁,睫毛晃了晃,她应了他的话,坦然接受,那是她以前从不好意思在微信里,发出去的,一声“喔”。
又是沉默。
一天就这么长,最长也长不过二十四小时,总要道别的,原莱鞋尖轻轻踢了两下台阶壁,而后仰脸侧眸:“送我回来了,你一会怎么回去?”
其实她更想说,要不要坐一会,可这话并不中听,在成人的世界里更是性暗示的表达,尽管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客套一下。
“还没想好,”徐星河看上去像是真的认真思忖了一两秒,又烦躁回:“随便了。”
可他没有动,也没有说再见。
心慌感涌来,原莱回头,与他对望,她把颊边发夹去了耳后,说:“不早了,你也打车回去吧。”
“嗯。”他听话地答应。
“那,”原莱顿了顿:“再见。”
“好,”徐星河眼眸剔亮,“再见。”
两个人,还都站在原处。
树梢斑驳的影翳,落在他们身上。
对视须臾,风过,两个人同时笑了。
到底笑什么,谁都不清楚,反正在这一刻,都一无所知地蠢着吧。
“走了啊。”原莱在催他,可她也清楚听见了心里的不舍。她终究欲言又止,深沉的夜,大胆的夜,总会为各种挽留涂抹一层旖旎轻浮的色调。
她不敢多言,也不敢多想。
“走了走了,”徐星河抬抬下巴,示意她身后:“你先进去。”
原莱笑着嗨了一下:“你这人真是……”
她没话讲,形容不出来,这种好,这种可爱。
“我怎么了,”徐星河无辜:“上次不也是这样吗?”
“那我进去了。”她腾出一只手,举到身前,小幅度地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