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江宇典有些讶异。
见他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郭美心这口气终于顺了,她深吸口气道:“是啊,他是死于一场爆炸案,尸体被烧焦了,烧得面目全非,谁愿意去碰?只有他愿意。”
“警察来了,他也不肯松开手,眼泪也流干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失魂落魄,活得浑浑噩噩,像是行将就木了般。”她叹气,瞥见趴在窗户边晒太阳的萨摩耶,道,“后来过不久,他们家里的那只狗自己跑丢了,庭政很自责,在他的墓碑前忏悔,头发一夜之间就那样了。”
“所以你能让他走出来,我是很谢谢你的。但是,这件事对你也不公平,你应该知道。不过……那也是过去式了,已经是快六年前的事了。”她眼里露出怅惘来。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是她的惯用套路。
从郭美心嘴里听到这件事,江宇典心里钝痛了一下,不是因为他听见自己死后连尸体都被烧焦了这件事,而是因为贺庭政的举措。
他从没听贺庭政说过这些事,他只是说:“你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贺庭政提的次数很少,从不让自己为他感到内疚。
江宇典原以为自己可以想象,可真正听到了,他还是觉得很痛苦、难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郭美心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郭美心笑了一下,收起了那股尖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那茶。她喝了口,感到有一丝奇怪,但没想太多,只是把茶杯推开,对江宇典道:“他跟我说要跟你结婚,我不反对。他父亲呢,几年前去世了,我也能代替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