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话时,江宇典拄着拐杖走向窗户边的栏杆处。
他走路的速度变得比之前快了不少,窗户边有两道平行栏杆,病人扶着栏杆来回走,有助于复健。江宇典每天都要扶着栏杆走很久,但也常常伴随疼痛,他不怕疼,心理上没什么感觉,但是生理上却反应很大。
自从他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后,他就非常克制自己,做什么都万分小心。
他不喜欢哭,更不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一面。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这个扶着栏杆,专心致志地在“蹒跚学步”的年轻人身上,被镀上了一层条状的金光。他面孔非常漂亮,堪称眉目如画,眉眼精致浓烈,在他身上似乎只有美好,看不见城府。
但施小邦知道江宇典这个人仅仅只是看起来美好罢了。不过也没关系,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只要你会演,能骗过观众,你内里怎么样没人会关心。
他看着江宇典慢慢地复健,继续道:“你们三个在台上,是处于一个互相看不见对方的箱子里,在这样一个状态下,共同合作一首歌,评委将在开唱后的一分钟内灭掉一盏灯,下一个六十秒内会灭掉第二盏灯,被灭灯的选手会直接毫无预兆地掉坑。”
“如果被淘汰了你们会听见声音,会看见现场观众的反应,但是你们有将近两秒的时间,不知道结果,这会造成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很考验心理素质。”
施小邦知道他是个菜鸟,所以费了许多口舌给他说明白:“你知道自己不会被淘汰,但是你不能表现出来,你要演,演出那种紧张,观众就喜欢看这样的剑拔弩张。”
他喝了口水道:“包括你进了总决赛,也是这种模式。”
“听明白没有?”
江宇典点了下头,问道:“有烟吗?”
他知道,之所以施小邦对他负责,还是因为他手上有他的把柄。两人看似信任,但这种信任是建立在不信任上的,非常容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