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着实吃了一惊,连旁边的张制锦也不禁动容。
陈寅皱眉:“你想跟我比?你怎么跟我比?”
七宝又想了想,先回头看一眼张制锦,见他稳稳地坐着,才认真说道:“不如这样啦,既然茶艺最高的人,便自有君子的操持跟品行,那这次我跟先生比,我、我若输了,我便承认了方才您说的,我们大人是误国之人,我是佞幸之人,好不好呀?”
陈寅巨震:“你说什么?”不禁回头看向张制锦,想看他的反应。
七宝也特意又看向张制锦,却见他并不怎么吃惊的样子,只是眸色沉静地看着自己。
七宝更加安心,继续认真地又道:“不过,相反,若是先生你输了,那你也要向我们大人认错,且从此之后不能再以偏见来针对我们大人了。”
陈寅眉头紧锁:“你……”
七宝却又笑问:“先生肯不肯呀?”
陈寅目光闪烁,有些怀疑地看向七宝,但对方年纪不大,又是那种身份,自然不可能精通斗茶之道。
可七宝竟如此说,难道是被张制锦宠惯太过、忘乎所以了吗?
且张制锦竟眼睁睁地看着此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自个儿却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陈寅便冷笑道:“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且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跟我比试?”
话音刚落,就听张制锦淡声道:“她说的话,就是我说的;她跟陈御史比,就等同我跟陈御史比,她输了,就是我输了。——这样的身份够不够?”
陈寅扬眉。
张制锦拿起桌上的建盏,望着里头迷离的色彩,轻轻一晃道:“又或者,陈御史怕了?怕输给……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