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沐鼓足勇气,终于说道:“今日相请大人,一则是感念请太医的恩德,另外,还有个不情之请,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这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口齿含糊不清起来。
张制锦也是连喝了三杯,却丝毫醉意都无,双眸仍是那样清亮异常:“三爷有什么话只管开口。”
承沐才要开口,又觉着喉咙里像是卡着个核桃。
当下忙又亲自斟满了酒,吃了两口,脸上却更红的如同火烧云。
承沐把这杯酒又喝光了,才低着头说:“其实很不该再贸然开口了,只是、只是之前请了太医来后,因为七妹妹担心裴家伯母的病,又多劳动了太医走了一趟,太医虽然答应了,可却、却要了个条件。”
张制锦并不惊讶,只淡淡地说道:“石先生的脾气是有些古怪的。想必这条件很让三爷为难。”
承沐硬着头皮道:“我当时本不敢答应,只是七妹妹、她的心慈,又因为好容易请到了太医,所以不肯放过,竟贸然答应了。”
张制锦听到这儿,便道:“七姑娘的心慈,大概也是因为跟永宁侯家格外交好的缘故。”
说到“格外交好”,就扫了一眼旁边。
七宝缩在花架旁边,被他眼神扫过,便举起手来,遥遥无声地向着他躬身礼拜,一副祈求宽恕的模样。
张制锦轻哼了声。
承沐听见他这声“哼”,不知道他是向着七宝,只以为他不悦,当下忙道:“大人有所不知,七宝这样尽心,其实也还有个原因的……总之实在不忍坐看裴家有事。”
周蘋跟永宁侯一节,自然不敢为外人知,就算是对张制锦,承沐也不敢就先张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