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叹了口气,竟说道:“你这丫头啊,哪里知道,咱们的三姐姐,向来是个最精细明白的人,家里这些女孩子,除了你之外,老太太跟太太最高看的就是她了,所以先前才择了永宁侯这样的门第。”
七宝转头去打量栏杆外一棵晚开的月季,说道:“三姐姐是好嘛,跟三姐夫也很相称。”
周绮笑了笑道:“那你觉着,以咱们三姐姐的心性,是那么不知体统、擅自插嘴的人吗?”
七宝回头:“什么?”
周绮道:“她是最知道进退分寸的,怎么会在宫内贸然行事,且当时咱们大姐姐也没拦着她。”
七宝略觉着疑惑,却也想不通。
周绮因为也是个格外有心的人,这次外出她冷眼旁观看了一路,心中暗暗忖度:许是周蘋因为自己许了康王府,所以她才刻意地巴结平妃,以后在静王跟前儿好替永宁侯谋一席之地?
但周绮究竟也不算很明白,于是并不细说,只含笑道:“我问你,十五那天晚上,你跟三哥哥去祥隆斋买灯,为什么耽搁了那半天才回来?”
七宝装作嗅那月季的模样:“熊孩子欺负我,所以才耽搁了。”
“你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周绮问。
七宝吓得一抖,手给月季的刺儿扎了一下,顿时便冒出血珠儿来。
她疼得大声叫起来,周绮见状忙道:“叫你不要手忙脚乱的,这不是?”
忙握住七宝手,送到嘴里吮去血珠,又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干净。
七宝还觉着隐隐作痛,嘴里嘶嘶地叫。周绮又笑又恨:“给你长长记性也好,以后可别这么毛手毛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