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可能是由于发情期信息素的作用。
“别担心,这个发情应该和你理解的‘发情’不太一样。”葛兰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发情期时的发情通常会比较难以自控,而孕期时的发情则是一种有限度的冲动……你可以理解为正在孕育的宝宝需要这种方式来接触到父亲的信息素,所以不会因此失去理智的。”
他的解释虽然没有弥赛亚惯常那样直白,甚至说法中还有一些不太严谨之处,但对夏佐来说,却是最合适的答案。
能够将人的心思把握至斯,以一句“蕙心纨质”形容他也并不为过。
夏佐明显被他的回答安慰到了,而尽管他现在已经几近难以自制了,却还替葛兰关心着另一个麻烦:“……那你一个多月之后怎么办?”
葛兰显然已经对这个问题思考过很多次,因此被问到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为难,而是想都不想地说道:“弥赛亚会解决的。”
“可是……”夏佐的担心没有因为他肯定的回答而消散,但他的注意力却受愈发活跃的荷尔蒙影响而开始出现偏差,一时间想不起来用什么来组织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葛兰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没什么的,”他轻声但认真地说,然后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重复着,“……没什么。”
说了几句自己都不知所云的告别词,夏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葛兰的的房间。
葛兰站起身来,关切地询问道:“要我帮你找一下奥法里斯将军或者弥赛亚吗?”
夏佐胡乱地挥了下手,勉强表达出了拒绝的意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这句话。
刚走到这条走廊的中段,夏佐就觉得自心脏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跳动,震得他觉得每一条血管都在发麻……
……就像是……什么开关……被……
冲开了。
上一次发情期到来的时候,他正好待在鲁道夫身边,紧接着就是男人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咬痕标记。所以,逼得他发狂的只是不断高涨的情欲方面的催促。
如今没有鲁道夫在他身旁,夏佐才察觉到对他的渴求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尤其是发情期到来的时候——这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巨大渴望简直要掏空他的全部精力了。
他努力分辨着来时的方向,想要照原路返回。
之前因为要在性事上对人有所相求的羞涩和不愿意相求于人的骄傲,早已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回到自己Alpha身边。
甚至忘记可以先用通讯器联系对方了。
阿里阿德涅星已经旋转至了类日恒星的另一端,黑暗的夜幕张开了它温柔的怀抱,笼罩住了军团驻地所在的地域。
……走廊里有些暗了……
夏佐模模糊糊地想,然后他就感觉到比他刚抵达驻地那天还要猛烈的情潮在他身体深处爆发开来,带着难以形容的燥热流窜至四肢百骸的每一处细枝末节,逼得他一下子无力地站立不稳起来。
他扶着合金材质的墙壁维持着身体的摇摇欲坠,指尖传来的冰凉感不再给他安抚作用,反而像是在他指端点燃了簇簇细小的火焰,沿着皮肤纹理和神经纤维一寸寸地席卷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会掀起滔天火势,将他吞没在内。
在意识彻底跌入黑暗之前,夏佐在早先一步转为漆黑的视野中,仿佛“看到”了一团温暖的光亮向自己移动而至。
……是错觉吧?……
夏佐刚想到这个念头,就感觉那团温暖拥抱着包围了自己,奇迹般地压倒了身上那股恼人灼热。
然后,他就安心地失去了意识。
除了身为同类的Omega以外,还能感受到被标记过的Omega散发出来的发情信息素的……
只有标记过他的Alpha。
夏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唔……应该是自己和鲁道夫的房间。
轻轻蹭了下脸下的柔软织物,夏佐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依稀记得他在昏迷前一直在出汗,浑身粘腻得非常难受……而如今却清洁干爽地躺在自己床上,床上还有熟悉的味道令人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