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士兵听得这个声音,让出了一条道。来者,是李延绡。他身披毛裘,手捧暖炉,缓缓而来。身旁,黑衣的未符恭谨地替他打着伞。
“用经文困住我,也称得上为我好?”何彩绫望着他,冷冷问道。
李延绡咳嗽了几声,道:“你先冷静下来。”
“我无需冷静。”何彩绫道,“我要杀了他,谁也休想阻止我。”
李延绡听她如此说,眉头紧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何彩绫望着他,脸上现出一抹轻蔑笑意,“哟,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杀他的么?怎么现在反倒‘从长计议’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有多强你也清楚,莽撞举动,只会伤了你自己。”李延绡道。
“那是我的事,不劳cao心。”何彩绫道。
这样的回答,让李延绡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望着何彩绫,冷然道:“就算我让你离开,你扪心自问,你当真能杀他么?”
何彩绫闻言,皱眉沉默。
“下不了手,对不对?”李延绡目露不屑,声音愈发冷漠,“昔日他伤我黑甲精骑,你下不了手。后来他伤我盟友,毁我计划,你也下不了手。哪怕他毁你卯符,夺你金丹,你还是下不了手。而今,你不过一时激愤,待你真的有机会能杀他,你一样会犹豫,一样会不忍心。”
何彩绫静默片刻,忽然笑了出来。她长长一叹,道:“是,我是一直下不了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非杀他不可。黑甲精骑?那是你的手下,与我何干?你的盟友、计划,又关我什么事?卯符我可以复活,金丹我可以重炼,有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