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白再不多言,闭目调息,不在话下。
待到日暮时分,徐秀白神魂已趋安稳,真气亦平定无恙。三人便一齐出了房门,往花厅去。一路上遇见的上清弟子,无不侧目而视,避让而行,不知是憎是畏。但绛云和池玄二人却全不在意,安然自若。
行馆的后院植着一片花木,三间花厅并排,本是用作筵席歌舞之所。如今虽置着尸体,却也没有布置黑布白纱,更无冥纸香烛。花厅内外,更不见一人守灵护卫。幽暗凄冷之气,自厅内缓缓流出,让人不寒而栗。
绛云走在最前,跨进花厅时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莫名地一阵心慌,急急退出了门外,站到了池玄身旁。
池玄和徐秀白亦觉异样,对望了一眼,正要进厅。忽然,厅中走出二人来。看到那二人,众人脸色皆变。
那二人,一个是清丽女子。披肩银发,素净青衣,一双凤目,顾盼生辉。另一个是英挺男子,一身红衣夺目,举止温柔,笑意亲和。绛云不禁惊呼了一声,这二人她也认得,正是不久前身死的陈无素和尤从之。
正当众人惊讶之时,尤从之开口,道:“池玄,你还是老样子呀。你我虽是同辈,但我已位任高功,怎么说你也该先尊我一声吧?”
池玄蹙眉,也不多言,起手就是一掌,击向了尤从之。
尤从之轻轻一笑,脚步稍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化去攻击。
“你这是要跟我切磋武艺?”尤从之含笑问道。
池玄微惊,忙抽回手来。
尤从之正要再说什么,却听陈无素开口,唤了一声:“尤高功。”
尤从之闻言,咽下了要说的话,颔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