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玄:……]
[闰生:_]
[那只:= =|||]
☆、中元
障壁一解,弥天伞又化回了原先的大小,悠悠落回了何彩绫的手中。只见伞面上赫然有几个窟窿,破口处火星明灭,焦烟冉冉。何彩绫拂手熄了火星,握着伞柄轻轻一转。伞面上的破洞瞬间复原,完好如初。她执着纸伞,轻轻靠上自己的肩头,继而望向了池玄,轻浅一笑,道:
“仙君好手段,我甘拜下风。你要的人你带走吧。”
池玄也不客气,微微颔首,转身拉起了“白泽”,举步往方才绛云跑开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姜希见状,出声喊道:“站住!”
池玄顿步,回头望向他。
姜希强撑着站起身来,周身清风旋绕,扬起他的发丝。他咬牙切齿,道:“那妖兽就罢,白泽你不能带走!”
还不等池玄开口,何彩绫却道:“妖孽,我是这里的主人,何时轮到你开口。如今雷将即来,我也不留客了。你们自去罢。”
此时,徐秀白缓过心神,也站起身来。他掌中,网元天纲细细铺开,泛着微光,“何彩绫,宅子是你的,可这宅子里的药材是我的。我就是不走,你能怎样。”
何彩绫含笑,道:“哟,看起来,你是想见故人啊。不过,这次来的可不只有你那雷将师傅,还有上清派的高功……”她说着,目光轻轻扫过徐秀白和姜希,“以你们的道行,就别丢人现眼了。”
“呸!”姜希怒骂道,“既然上清派来了,我更没有走的道理!”
何彩绫面带嘲讽,正要再说几句,却听池玄开口:“她知你们道行未济,恐有闪失,故意言语相激,你们何不领了好意。”
何彩绫闻言,掩唇而笑,“嘻嘻,这话从何说起……”
池玄复又道:“他们怕你孤身作战,力有不逮,才执意留下。既是如此,你们何不一起离开。”
徐秀白和姜希听得此话,皆是怒不可遏。徐秀白气急,道:“雷将是你小子招的,如今你还敢胡说八道!我第一个杀你!”
池玄依旧一脸淡然,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有数。你杀不了我,我先走了。”
他说完,拉起“白泽”,转身离开。
徐秀白和姜希自然不依,正要攻击,却听雷声轰鸣,已近在耳畔。抬头,就见青紫双珠盘旋而降,那电光簇拥之人,自是商千华无疑。
商千华一见徐秀白,不禁轻叹了一声。她摇了摇头,望向了何彩绫,道:“何彩绫,随我回北帝征伐司罢。”
何彩绫笑了起来,“唉,你们雷部做事真不干脆。要打要杀,痛快些才好。折腾什么拘索思过?笑死人了!”她说罢,收去弥天伞,掌上浮出三块白玉来。正是申符、子符和辰符。
“地支三合。”商千华默念了一句。亦生了满脸肃穆之色,掌上双珠静止,凝出战意来。
一旁的徐秀白和姜希见状,亦要做法助阵。忽然,原本朗朗晴空霎时阴暗。似乌云蔽翳,如天狗吞日,只一瞬间,夏日骄阳匿去无踪。燥热之中,骤生了一丝凉意。仔细看时,那蔽日遮空之物,竟是无数纸页。纸上文字如活物一般,渗出黑墨来。墨色如烟,弥漫四周,不过片刻工夫,已将这宅内染得漆黑一片。
“《度人经》?”商千华认出那些纸页,微微惊愕。
“仙子好眼力,正是《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只听得男声温雅,如是说道。一片黑暗之中,忽现出一盏宫灯。只见那黑衣的未符提灯而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李延绡。
商千华细细打量他一番,道:“你不过一介凡人,竟能发动经文之力,实非寻常。而今你以这经文蔽日,所为何事?”
李延绡轻轻咳嗽了片刻,道:“在下尝听人道:上有天堂、中有人间、下有地狱。而天堂又分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种民天四天和三清境大罗天。仙子雷将之身,本应居三清境内大罗天上。可惜拘于尘世,依旧在三界之内。如今我启动经文之力,引‘无色/界’之力,度凡俗之地为天境,仙子以为如何?”
商千华垂眸,见自己掌中雷殛双珠电光黯然,通身渐被那墨色浸染。她开口,道:“‘无色/界’神力确能抑制我的雷法,但《度人经》所引之力毕竟有限,我依旧可招来雷锥,破开经文。”她微微一顿,轻轻往雷珠上吹了口气,那墨色如烟,被轻易吹开。双珠复又生出电光,灼灼耀目。她开口,继续道,“雷将出战,尔等还是退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