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闻言,架起褚闰生,往外走去。
待士兵离开,何彩绫举步,亦走到了门外。
李延绡见状,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何彩绫唤出丑符,轻轻跃上了牛背。她轻轻招手,收回了弥天伞,她垂眸,这才开口,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何要我在这里等你……延绡,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早已无需我的保护。只是,你始终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说罢,座下白牛顿蹄,腾身入云。
李延绡皱着眉头,目送她离开,继而又咳嗽了起来。
一旁随侍的未符见状,上前搀扶。
李延绡咳了片刻,好不容易缓下了呼吸。他望着天空,终是一语不发,转身往关押褚闰生之处走去。
宅院东南,有一处水牢,绵延地下,阴冷潮湿。如今虽是六月天气,水牢之中却冰寒刺骨,一如冬日。
李延绡走进水牢之时,士兵在褚闰生身上搜出了一页《南华真经》,恭敬地奉上。
李延绡看了那页经文一眼,淡淡一笑,脸上的神色已然是胜者姿态。他继而望向了阶下的褚闰生。他依旧被士兵压制,跪在及腰的水中。双目微阖,并无悲喜。
李延绡轻叹一声,开口道:“褚公子,在下一直盼望,能有机会与褚公子促膝长谈,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了。”
褚闰生缓缓睁眼,望向了他,神色之中微有厌恶,他虚弱道:“你不是想杀我么,还跟我废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