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做什么?”
“没眼力。要打下江南,怎可无船?”
这些话,褚闰生听在耳中,心里却愈发不解。话说,当日下了茅山之后,段无错领他们一路向北,中间几经波折,辗转一月有余。说起来,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想到这里,尴尬笑笑,忙找了客栈内的伙计,询问起来。
伙计听了他的话,半是惊讶半是好笑,道:“客官真有趣,这也能迷路?呵呵,这儿是湖岭镇,地处南平。离金陵可远着呢。”
褚闰生心里叫苦。这里已是宋境,果然到了完全不熟的地头了。他正想着,却见一群官兵走了进来,也不多说,直接找了掌柜,进了内室。
褚闰生心知与官府扯上关系总是不好,便与伙计又寒暄了两句,回房去了。
待入了夜,他又听说,这队官兵的确是为造船而来。大部分的士兵都在城外扎营,唯独几个工匠与将领住在这客栈的上房之中。
晚饭时分,褚闰生向池玄和绛云说起此事。几人商定,尽快离开此地为上。但若趁夜离开,恐怕更招麻烦,为今之计,只有等天亮之后,再从长计议。
是夜,夜风凝滞,闷热无比,似是雨兆。褚闰生在c黄上翻了几个身,终是无法入睡。池玄依然守在绛云房中,他估摸着,以池玄素来打坐修炼的习惯和绛云的性子,怕都还没睡。反正长夜漫漫,倒不如去找那二人聊聊天。
他思定,便满心欢悦地去厨房沏了壶茶,往绛云房中去。他刚到门口,正要抬手叩门,稍一低头,却皱了眉。只见,这客栈的楼板上,不知为何,多了无数纤细丝线。那丝线通身透明,隐泛光华。
“网元天纲?”他低声默念一句,又顺着那丝线望去。只见这法宝沿着木纹脉络丝丝蔓延,最终聚往了一处,正是这客栈内的上房所在。
褚闰生心知不妙,也懒得纠结礼数。他推开绛云的房门,闪身进去,又随手关上了门。正如他所料,池玄安静打坐,而绛云则躺在c黄上,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