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绣阁里,红烛已残,罗帐半卷。床上床下,可昭史册的千古大戏正演到酣处。
“刘公子,你大仁大义。奴家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定要报了你的大恩大德~~~”
“姑娘这话折杀刘某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姑娘同这位侠士,情感动天,刘某钦佩。”
钦佩?孙润腹中的山珍海味一阵翻江倒海。怕死喊壮士饶命就好,还这里拽些个酸文。
不过刘璞一副斯文的小模样子,脖子上架把钢刀居然还笑的出倒也可钦可佩。
孙润抬眼向青天。好端端的一桩事儿怎的弄到这个情境?
他只晓得自己当时小酒上了头,热血一个沸腾就替刘璞包了小绛仙。当时是他平生最风光的一回。船上所有长眼睛的都在瞧他。刘璞头一回傻了,老鸨龟奴的嘴里能塞下两个石榴。那些嫖客嘴上不服,却没人敢开价到一千两以上。于是他就趁酒胆未退,刘璞还没回神,伙同许妈妈龟奴将刘璞跟小绛仙推进内舱绣阁。
然后呢?然后他就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之后莫明的空虚。于是一不做而不休,又甩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给许妈妈。点名包了玉堂娇。
然后他就很义气地亲自替刘璞跟小绛仙关上房门,准备去隔壁房里也来个春风一度花好月圆。
玉堂娇不及小绛仙妖娆妩媚,却另有一番清雅可人的风韵,正对了他的胃口。那晓得凳子方才坐暖,玉堂娇的小手还没摸到,小绛仙的贴身小丫鬟就敲门过来说刘公子有急事找孙公子。
孙润不明白刘公子大好春宵会有什么要紧事同自己有关,就一头雾水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