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可真有意思。

慕霏修长的指尖交握，漆黑如墨的视线缓缓划过汤瑶那张平静的脸，她顿时笑了起来：“说起来您是他的母亲，他是不是实验人您最有发言权，您告诉我他是吗？”

明知道儿子的出身被流言中伤，正常母亲的反应不应该是发个通告帮儿子澄清吗？这位母亲却很有意思，竟然不闻不问，放任流言满天飞。

“你在责怪我没有帮他？”汤瑶并没有生气，反而无奈地叹息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

说，那些流言本就是真相，我如何帮他澄清？”

慕霏一怔，随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声音里也染上了一抹冷意：“如果那些是真的，我就更不能理解，到底是有多狠心的母亲，才会同意别人拿自己的儿子做实验，打造成为帝国服务的人形兵器。”

或许是她太过自私，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牺牲自己照亮别人，更别说是牺牲她的孩子。

汤瑶张了张唇，这一次她视线有些恍惚，并没有回答慕霏的质问，而是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一句。

“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听这意思，是有难言之隐又不愿意说？

慕霏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她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实验人又怎样？除了更强大一些以外夜萧并没有跟别人有何不同，只要他不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便会永远陪着他。”

汤瑶一愣，良久她才意味不明地丢出一句：“他倒是幸运。”

慕霏猝不及防，第一次跟夜萧的母亲碰了面，她没有身为人家未来儿媳妇的忐忑和羞涩，反而两人之间充刺着沉默的硝烟。

家人相处，三观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可惜的是，慕霏跟这位未来婆婆的三观完全合不上。好在慕霏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汤瑶的学识与修养也不会让她毫无形象的尖酸刻薄，两人相处即便气氛僵硬，也不会剑拔弩张。

夜萧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边沙发上坐着优雅喝水的母亲，一边沙发上坐着轻晃着腿刷着光脑的乖巧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