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芳道:“我上辈子父亲便姓贺,名讳是上敬下文,也生得这么个模样。我活到了三十七岁上,一日昏倒了,便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枕黄粱。”
张老先生道:“难道我们都是在你的梦中么?”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个继母她不好进门儿,进来了,是要闹得家破人亡的。”
“胡闹胡闹!你父亲和祖母知道么?”
“我没说过。”
张老先生的脸就阴了:“你是这家人,为何不与他们说?”
“信不过。”贺瑶芳答得干脆利落。她知道老先生这变脸是为了什么。孝道之下,如果是旁人家的孩子,瞒着还算有理,是自家的孩子,怎么能瞒着父亲和祖母呢?
贺瑶芳道:“先生看现在的样子,可说得?子不语怪乱力神,非礼勿言,个中内情,要不是先生问,我对先生也不会说的。再者,孝道是好的,可说了无用,反会害了长辈,那才是大不孝呢。祖母要儿媳妇,父亲要继室,只是,人不对。我要说了,他们怕不会信,反以为我是为了不要继母才生出故事来——看我姐姐就知道了。”
张老先生原就同情她们,又对贺敬文有了那么儿小意思,经她解释,也算说得通,便说:“日后有机会,还是要与他们说的。你要我做什么?”
贺瑶芳请他写个签文——飞燕来,啄皇孙。
张老先生抚掌大笑:“妙哉!”又问,“哪个庙?你要怎么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