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闻言银牙微咬,轻启朱唇说:“老太太她……她的身体有些抱恙,医治许久也没有明显好转,久而久之,她便萌生出想要落叶归根的念头。我和姐姐苦劝数日,但仍然说不动她。没有办法,姐姐只得带着两个孩子跟老太太同回永川,而我和霄儿,则赶过来支援前线,多多少少,我都感觉有些不孝。”
什么,娘的身体出现了抱恙?
而且,似乎还挺严重的样子。
听到这事,齐誉顿感是一个头、两个大。
按理来说,母亲生病自己是要膝前尽孝的,可眼下战火正旺,自己怎可止戈而返呢?
大家为先,必须牺牲小家之利。
想到此,齐誉渭然一叹,似安慰妻子又似在开解自己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只求莫忘父母恩。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想开的时候不可纠结。”
殷桃闻言暗舒了一口气,道:“夫君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了。之前我一直担心,你会因为心烦气躁而乱了分寸。”
齐誉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乱分寸,那是年轻气盛的表现,到了我这个年龄以及所处地位,怎可能再意气用事?”
那就好!
那就好啊!
殷桃赞了几句,又说:“如果,咱们想要早归探望母亲,就必须尽快地赢下战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对!尽快取胜,才是正解!”齐誉认可地点了点头,并露出了毅然之色。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先把仗打好。
只有这样,才有条件去做其他的事。
……
逝者如斯夫,一晚的时光匆匆而过。
转眼间,就到了次日一早。
南风徐来,浪花轻涌,与潋滟的阳光融合交织,共同营造出一个美妙的清晨。
整宿未睡的齐大郎,在天蒙蒙亮时就踏上了甲板的艄头,伫立在那儿凝神远眺。
他现在最为关注的,乃是小彤等三人的战况如何。
这一场仗,属于是绝绝对对的硬碰硬,没有特别的技巧可言,哪一方的战损相对较小,哪一方就是最终赢家。
打个比方来说,这就好比两个人下象棋,若以马换炮,就是既没赚到也没吃亏。可是,你若怼掉了对方一个大車,那就占到了天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