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琢磨了一会儿,轻轻一笑,道:“我在与大人们议事,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吧。”
接着又转头跟柯建元商量起了减税的幅度,最终确定减少十分之一的田赋。减得太少,于百姓来说没什么用,减太多,朝廷的收入锐减,国库的压力会更大,只能先减一些。等国库宽裕,解决了内忧外患后,再进一步缩减开支。
目前减这个幅度其实也顶不了太大的用,最主要的还是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让百姓不至于看不到希望,揭竿而起。
庆王等人脸都绿了。
便是先帝在世时对他们都颇为客气。
他们可是长辈,陛下却这么一直晾着他们,成何体统。
几人对刘子岳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庆王不耐地问陶余:“陛下到底在见谁?比我这个皇叔还重要吗?”
陶余打着哈哈:“庆王先喝茶,用些点心,陛下处理完了事,很快就会召见诸位了。”
“半个时辰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庆王耐心告罄,不悦地睨了陶余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我倒是要去瞧瞧,谁这么大面子!”
吴王有点怕,想劝,但几位长辈已经走了,他连忙跟上。
陶余连忙跟了上去,不停地劝道:“庆王殿下,您再等等,陛下是真的有政务要处理,就一会儿……”
砰!
庆王不顾守门小太监的劝阻,一把推开了延福殿的门,瞥向坐在龙椅上的刘子岳。
刘子岳蹙眉看着他。
公孙夏和柯建元也皱起了眉头,庆王等人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庆王做事虽然嚣张,但也知道自己这个行为不妥,进门就行礼道:“陛下,微臣有急事要求见陛下,因实在是等不急,才失了礼数,还请陛下见谅。”
刘子岳没看他,而是问陶余:“陶公公,擅闯延福殿是什么罪?”
陶余连忙道:“回陛下,此乃大不敬,按律当诛!”
刘子岳当即下旨:“来人,庆王、吴王、陵王……擅闯延福殿,念其初犯,免去死罪,革除爵位,贬为庶人,所有家产一律充公,家仆遣散,以儆效尤!”
胆小的吴王听到这话差点昏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是为了劝庆王才跟过来的,微臣绝对没这个意思……”
陵王等人见刘子岳动了真格,这才意识到,如今的刘子岳不是当初那个爹不疼娘早逝的七皇子。如今他是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的帝王,赶紧求饶:“陛下,微臣是受了庆王的蛊惑才来的,微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了微臣。”
庆王听到这话,差点昏厥。
这两人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新皇一发怒,他们就将自己给推了出来,未免太不是东西了。
他有心想要跟刘子岳杠,可面对来拉他的侍卫,他还是怂了。这要真被革除了爵位,成为庶民,哪还有荣华富贵可享。
庆王也赶紧改了口澄清:“陛下,微臣绝无擅闯延福殿的意思,微臣是有急事要找陛下禀告,请陛下……”
刘子岳冷冷一笑,他早看宗室这堆蛀虫不满意了。
□□打下天下后就大肆分封兄弟侄子儿子们,第一代直系亲属都是亲王,亲王死后,嫡长子继承亲王的封号和俸禄,其余的儿子统统封为郡王。
这些宗室有权有钱,生了儿子也不愁养,纳了一堆的小妾,一个赛一个的能生,家家户户的男丁都能组支足球队。几代下来,宗室子弟以指数级增长。每年光是养这堆闲人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刘子岳还没登基时就在想怎么能够解决宗室这个庞大的负担,毕竟让他们这么生下去,就是有再厚的家底也养不起,崩盘是迟早的事。
他还没想好动手的借口,这些人倒自己先送上门来了,他不借题发挥岂不是对不起庆王的作死。
“急事?什么样的急事?是关乎国计民生,还是能平定晋王之乱,收复西南,又或是打退拓拓儿人永保边疆稳定的良计?”刘子岳讥诮地看着庆王。
当然不是,庆王就一个闲散王爷,只知享乐,哪懂这些。
他正想开口,刘子岳又接过陶余递来的几张纸,丢在庆王头上:“看看你儿子们干的好事!”
庆王连忙捡起纸,发现上面全是他几个成年儿子的调查,什么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吃霸王餐,打人,都记在了上面。陛下这是早就盯上了他啊,他今天真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束那几个逆子!”庆王赶紧求饶。
刘子岳完全不为所动:“通通拉下去,即刻执行!”
这一次就可以少封几十个王爷,还能抄几座王府,真是省了好大一笔钱,还能让国库的余额长到七位数。
当天,庆王府、陵王府、吴王府等被抄家贬为庶人的消息就在京城传开了,宗室人人自危,子弟们全都夹起了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出去作威作福。
听到这个消息,宣近文大吃一惊,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陛下对宗室都如此强硬,那对他们这些大臣,怕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他还来不及想应该怎么应对就接到了圣旨,皇帝宣他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