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明白他有事要汇报,便道:“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吧,若是府中的属官不够,两位大人可酌情提拔,先用着,等到了南越,我再正式任命。”

“是,殿下。”两人相携而出。

走到前院,鲍全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冉文清说:“冉长史,你发现没,殿下最近变化有些大啊!”

“是吗?”冉文清不置可否。

鲍全嘟囔道:“而且对府中的下人,还有侍卫都太心慈手软了,还让他们自个儿选择去留。”

冉文清不认同,真心慈手软怎么可能从几位皇子那里弄来两万多两银子,真胆小怕事又怎么敢私自任命王府属官?依他看,王爷倒像是有意将有二心的人踢出府,只留下对平王府忠心耿耿的。

书房内,陶余有些担忧地说:“殿下,曹公公又来了,脸色很不好看,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若您不肯见他,他就赖在府上不走了。”

刘子岳好笑,不走就不走,难道他还怕了不成?

“他喜欢等,那就让他等吧。”

看谁熬得过谁。

曹公公在平王府的候客厅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刚开始陶余还露了个面,后来就连陶余都不出现了,只有两个一问三不知的丫鬟守在门口。

曹公公不蠢,刘子岳是故意晾着他。

他心里恼极了。

他可是舒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过去十几年,平王哪次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最近几日却接连让他吃闭门羹,岂止是不给他面子,这是在打舒妃娘娘的脸。

娘娘说的没错,如今平王的翅膀长硬了。

曹公公气归气,但还没完成舒妃交代的任务,也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干等下去,瞧这样子,怕是等到天黑,他也见不到平王,更别提将人带进宫了。

思来想去,曹公公叫来随身伺候的小太监,让他去请另外一个人过来。

一个时辰后,白胖胖的舒二爷来了,说要见刘子岳。

曹公公寻思着,舒二爷是平王的准岳父,这个面子平王总要给吧。

谁料刘子岳还是没现身,陶余出来说:“殿下身体不适,昨晚膝盖痛一夜未眠,如今好不容易睡下,大夫说要好好休养,不宜打扰,舒二爷和曹公公还是改日再来吧。”

“陶公公,你出宫一年,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曹公公锐利地盯着陶余,眼神带着威胁。

陶余确实有些怕,过去十几年,他和殿下一直小心翼翼,看舒妃的脸色行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殿下变得有主见,而且准备离开京城了,曹公公这威胁没什么威力。

陶余皮笑肉不笑地说:“曹公公说得是,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还请曹公公体谅体谅小的。”

“你……”曹公公算是明白了,他今天别想见到平王了,“好,好,好个……陶余……”

说罢,拂袖而去。

舒二爷瞧他走了,又看看陶余,犹豫片刻,连忙追了出去:“曹公公,曹公公,这……娘娘吩咐您办什么事?可否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帮上忙。”

曹公公停下脚步,审视地打量舒二爷一番,虽不觉得他能说服平王,但左右是个借口,回头娘娘那儿也能有个交代。

“娘娘召平王进宫,你若是能说服平王速速进宫,娘娘必会更加器重你。”

舒二爷拍着胸口保证:“这事简单,包在我身上,你让娘娘等我的好消息吧。”

曹公公点点头,先走了。他已经出宫好几个时辰了,娘娘在宫里肯定等急了。

他走后,舒二爷又跑了回去,要求见刘子岳。

这次陶余面都没露,随意派了个仆人去应付舒二爷,舒二爷不走他们也不管。舒二爷这一等就到了天黑,还是连刘子岳的影子都没见到。

被准女婿下了面子,舒二爷面上无光,很是生气,吵嚷着要见刘子岳,不顾奴仆的阻拦,非要往里面闯。

陶余听说后,直接让人将他丢了出去。

舒妃虽然不知道自家兄长被人赶出门的事,但看曹公公一个人回来,便知道他事情没办成,又怒又恨:“这些年本宫看走了眼,本以为这小子是只乖顺的羊,没想到是只狼。什么跟陛下怄气,都是糊弄本宫的,想本宫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竟被这小子耍了。”

曹公公心里也泛起了苦笑,可不是,不光娘娘,这玉芙宫上下哪个没看走眼?

气着骂咧了一会儿,舒妃仍不解气,怒道:“他想去南越,本宫偏不如他的意,明日本宫就去见皇上,恳请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