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夏露似乎有点冷,小猫似的蜷缩着身体,薄薄的毯子早已团成一团掉在了地上。有风撩动她垂在靠枕上的发丝,贺狰朝前望去,落地窗上的大窟窿依然存在,丝丝缕缕地灌着凉意。

这座房子本就阴森,睡梦中的夏露轻轻皱眉,蜷缩得更紧了些。

好小一只。

贺狰站着看了会儿,终是面无表情地抬手,闭眼时掌心灵力催动,破碎龟裂的玻璃窗发出咔咔的细响,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修复,不到十秒就恢复如初,连一根裂纹都看不到。

再睁开眼时,屋里的空气总算不那么冰凉。

夏露依旧蜷缩着,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子可以看到漂亮的锁骨。贺狰勾了勾手指,落在地上的毯子就自动飞了起来,将夏露兜头盖住,只露出一个微微起伏的人形轮廓。

毯子下的人半天没反应,一动不动。

倒忘了人类很脆弱,一口水都能呛死。贺狰皱眉,有些担心地想:她不会被闷死了吧?

遂蹲下身,轻轻掀开毯子的一角,露出夏露的脑袋来……还有呼吸,没死。

睡得真沉,属猪的么?

夜已经深了,灯光是一剂很好的柔和剂,将夏露的皮肤打磨得干净漂亮。她睫毛上承载着轻薄的光,鼻尖和唇瓣都泛着粉,露出的脖子白皙修长,因为睡姿的关系,颈侧的血管微微突起……凑上前嗅了嗅她的头发,淡淡的香,同她这个人一样温和不起眼。

贺狰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大半夜的怎么有雅兴看一个人类睡觉,明明这些人类虚伪狡诈,讨厌至极。

他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想尝尝她是什么味道,这是妖类千年难驯的孽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