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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烈阳微微一怔,道:“我来看看你。”

九宣把茶杯放在桌上,摊摊手道:“我倒是很好,要是没有时时找上山来求医的人,就更好了。说起来虽然我学医道也不算短,可是一见那血糊糊的外伤还是得咬牙才能治。”

严烈阳明明是一路赶了上来,可是见到他之后,却是找不到话来说。看着墙上挂着一张字,他自是认得卓风的手迹,问道:“卓风近日来过么?”

九宣道:“前些时日山下过兵,他上来看了看我,叙了一会儿旧,写了几个字。我这屋里空,就裱了挂上。老实说,卓风这笔字是真好,当年在书院时就是拔尖的。带了多年的兵,更显得苍劲了。”

驼子烧了饭端进来,严烈阳吃了一碗白饭,九宣饭量也不大。驼子在门外面,看两人都吃远了,便进来收拾。自始至终,也没有向严烈阳看一眼,仿佛从不认识此人。

九宣拍拍袖子,道:“有两味药得收拾,你慢慢坐,找本书打发打发时日,晚上你睡东屋里,明天一早再下山罢。”

严烈阳说道:“我看你弄。”

九宣笑笑,拿起小锄,在地里东刨西刨,低头的时辰久了,他直起身来,掩着口咳嗽了两声。严烈阳站在地头儿看他,这时低声说:“这旧伤不能治么?”

九宣擦擦嘴角,说道:“反正没大碍,这山上干爽清净,也不觉得难过。”

看他低头又弄,烈阳只觉得自己无味的很,一句话在嘴里滚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九宣不恨我么?”

九宣象是没有听到,低头只顾看着草药。午后的太阳映得四周一片明绿。严烈阳莫名的觉得身上寒冷。那暖热的阳光照在身上,照不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