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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宣说:“且慢。”又问严六:“要拿他怎麽样?”

严六换过一副和颜悦色,声音极温:“城主早说过,敢有人动公子一根头发便也是要砍手的。这奴才无法无天,自然要好好惩戒。”

九宣平素极少想要做什麽事情,这时却说:“我想问他,为什麽想害我。”

严六脸色一紧,说:“公子怎麽顽皮起来了,奴才们心里藏奸怀恨主子自古就有,公子要为这个生气去刨根问底,那还气不过来了呢。想是公子心里慈悲,我跟城主说,不伤他命就是,但是教训是一定要给的,不然其他下人岂不是没有了惧怕。”

九宣想了想,说:“六叔说的有理。”严六叫人来伴著九宣回去了。看这边九宣走远,回过头来看,江义早已痛得面色青白,嘴里的雪冻冻的,唇舌牙齿全僵了。严六脸如寒霜,下人便把江义拖远了。

九宣今天走了不少路,又用了武功,觉得身上有些累。下人看他神色有些倦,小心的过来搀扶。回到贮玉阁时,严烈阳已经回来了,坐在案前看一册东西,早听见了他过来的动静,放下书迎上来,将他软软抱住,说道:“今天这麽淘气,大雪天不好好儿在屋里养著,跑出去做什麽?”

九宣任他把身上那厚厚的名贵裘皮解开,以内力助他取暖,懒懒的说:“我起大早就为了堆雪人,你偏不叫我堆。我出去逛了一会儿,又碰到一个面生的下人,想动刀子杀我。”

严烈阳原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脸色登时变了,说道:“你可伤到?”

九宣说:“他不会武功,我没有事。”

严烈阳却不肯放心,把他外衫解了,捧在膝上细看。屋里虽然烧著炭火甚是暖和,九宣还是打了个冷颤,严烈阳轻声问:“冷麽。”